魔修包下的院落內,亮如白日。

一堆人聚在一起推杯換盞,甚至有趴在地上呼呼大睡的。

猜拳聲、吟唱聲、咒罵聲……

聲聲不絕於耳。

住在附近的修士憤恨不已,可一想到那裏麵住的是群什麼人後,隻得自己強行忍住。

在房間布隔絕外界聲音的陣法。

若沒有隔絕外界聲音的陣法符籙,隻好當煉心了。

院落占地麵積最大的房間內,嚴步唯幾人聚在一起。

林老六嘟嘴抱怨。

“阿羅你怎麼不打得更狠點,你是不是有新歡了?

都不在意我了。

我以前稍稍靠近別人一下,你恨不得把那人剁成肉泥。

今日下手太輕了。”

何東淩附和點頭。

“就是,紅羅你要不行你說啊!

你說了我就不上了嗎?

看你打老不得勁了。

老嚴找這麼個借口也不容易啊!”

聞言嚴步唯以及其餘幾人附和點頭。

看到嚴步唯等人點頭站他這一邊,何東淩腦袋昂起。

“你看,大家都這麼想。

一想到那小子磕頭,都沒有我磕得真心實意,也沒我磕得狠,我就不得勁。”

林老六連連點頭。

“就是啊!我第一次給魔主磕的時候,那叫一個又快又多又狠。

結果他呢?

怎麼那麼敷衍的?

一臉不服氣!”

紅羅白眼一翻,沒好氣,“一個兩個的怎麼比我還娘們唧唧的?

這是在人家地盤上。

打太狠了,萬一來了個大乘期,這不得把我們一鍋端了?”

“怕什麼,我們有魔主啊!

而且我們又不是沒有大乘期?

大乘又怎樣?還不是被魔主按著烙下魔仆印。”

紅羅瞟何東淩一眼。

“你這麼蠢兮兮的,可別給我把六子也帶蠢了,我們可是打算要娃娃的。

萬一娃娃跟你們一樣蠢,我可饒不了你!”

何東淩嫌棄往旁邊挪,嘀嘀咕咕。

“說得好像要和我生一樣。”

紅羅怒目圓瞪。

嚴步唯打圓場。

“好了,都別爭了。

雖然我們也有大乘期,可耐不住數量不比人道修多。

且大乘期也不是我們想見就能見的。

他們被魔主叫去找靈礦了。

不知道魔主讓我們來這幹嘛,能不弄到無法收場,就收斂點。

破壞魔主大事,你擔得了?”

何東淩慌忙擺手。

“擔不起、擔不起!”

紅羅冷哼。

嚴步唯借著道:“我覺得紅羅處理得很不錯,又不是隻打這一頓。

紅羅不是放狠話說見一次打一次嗎?

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

我們主動出現在他們麵前。

言語挑釁幾次,再打一頓。

以量取勝。”

紅羅滿意點頭。

“看看,看看,這就是聰明人!

哪裏跟你何老憨一樣?

我都不用說,人老嚴就明白我的用意。”

嚴步唯話一轉。

“其實我也覺得打輕。”

紅羅一噎。

“那你們幹嘛不自己來?

非得讓我來,過後又說這種。”

嚴步唯攤手,“事發突然,沒想到就這麼遇到趙家人。

臨時計劃。”

紅羅冷哼。

“說這廢話,還不是你沒摸透東九城,我又是我們中修為最高的。

你把我丟出來探路。”

嚴步唯嘴角含笑。

“紅羅姐你這話說得好似小弟我推你去送死般。

這不是一有好事,第一時間想到您嘛。”

“嗬,我家六子可是平白被那惡心玩意兒占了便宜的!

還好事。”

嚴步唯笑容一收。

“紅羅咱可得講講良心,我要自己出馬,不讓你出麵。

事後你知道,你還不得指著我罵?

說有好事也不帶你?

做魔修呢,得知足。

要隨心,不要開口不對心。”

紅羅訕訕,端起桌上靈酒一飲而盡。

“得得得,我曉得了,下次有這好事還叫我。”

“這才差不多。”

“一想到我在魔主那兒受的氣,我就想活剝了那惡心玩意兒,再將他丟入我萬魂幡中。”

清冷聲音響起 。

“哦?受氣?

誰的?

魔主?

不是說去掉魔字嗎?”

熟悉的聲音,漫不經心的語調。

眾人齊齊僵住。

何東淩心如死灰。

紅羅磕磕巴巴。

“魔……魔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