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不易蹙眉站在白茫茫的雪地中。

他對麵的金不忘黯淡眼眸中透著抹不甘。

兩人麵對麵站著,誰也沒有開口。

一旁的掌門木之澤,眼中透著抹深深的無奈,整個人透著疲憊。

瑾昱帶著禿禿出來後,看到的便是這一幕。

他眉頭一挑,朝木之澤點頭,同時不動聲色將禿禿藏得更嚴實了。

禿禿站在瑾昱身後一臉懵,伸手扯扯瑾昱忽然之間多出來的寬大鬥篷。

幹爹很冷嗎?

怎麼突然加了件鬥篷啊?

都擋住她視線了。

禿禿抱住瑾昱的腿,側身歪頭,想看清前麵的情況。

她嗅到除她和幹爹、還有爹爹、掌門師伯外的其他氣息。

這人的氣息有點陌生又有點熟悉,好似在哪兒聞到過一樣。

她想看看,是不是有人看爹爹不順眼,過來尋仇了。

她都沒見過人家尋仇的情景呢!

想看!!!

長長的兔耳,一伸出去,就引來好幾道目光。

瑾昱尷尬笑笑,將禿禿小腦袋按回去。

“你們繼續。”

木之澤一見到禿禿,眉宇間的疲憊少了些許。

“曦月到師伯這兒來。

師伯都好久沒見到禿禿了。”

禿禿聽到掌門師伯喊她,猶猶豫豫跑到師伯身邊去,小腦袋一仰。

確認過的眼神。

師伯的白胡子、白眉毛、白頭發還在。

師伯沒有變年輕。

那沒變年輕的師伯,還是男主嗎?

好像沒有這麼大年紀的男主。

禿禿小臉盡是糾結。

木之澤蹲下身,慈愛輕撫禿禿的頭頂。

“怎麼啦?”

禿禿拽住木之澤的袖子,輕聲問:“師伯,你不會變成瘋批的對不對?”

木之澤不懂瘋批是什麼意思。

但他知道玉君瑤的預言,加上他收了許清慈當弟子,心裏隱隱明白曦月的擔憂。

他眉眼柔和。

“師伯永遠都是疼愛曦月的師伯,不會變成曦月口中的瘋批。”

“那師伯我們拉勾勾。”

“好。”

木之澤學著禿禿的模樣伸出小拇指。

一長一短兩根小拇指晃了晃。

禿禿圓圓的眼眸瞬間變成月牙。

開心跑向謝不易。

“爹爹,師伯說他不會變成瘋批。”

謝不易一把接住禿禿,把她抱在懷中,走向瑾昱。

“嗯,不僅師伯不會變成瘋批,爹爹也不會。”

說著,把禿禿塞到瑾昱懷裏。

瑾昱抱住禿禿後,順勢用鬥篷將禿禿包裹住。

視線突然變黑,禿禿還有些愣神。

“幹爹,你裹住禿禿幹嘛呀?”

“那什麼,幹爹怕你冷。

走走走,我們回去喝茶。”

“可是禿禿想看打架。”

瑾昱恨不得在周圍弄個隔音陣盤。

這個小祖宗耶!

雖然他也想看謝不易那冰塊被打,但他不想看到謝不易和他師兄反目成仇啊!!!

他都不敢想像,結果這小祖宗巴不得人趕緊開打。

可真是她爹的活祖宗!

“沒有打架,我們快回去。”

自禿禿出現後,就呆愣愣看著禿禿的金不忘出聲道:“將曦月放下吧。

別把孩子悶壞了。

瑾昱我沒你想的那麼不堪,拿孩子出氣。”

瑾昱尷尬笑笑。

“慎之師兄說笑了。”

金不忘沒有搭理他,轉頭將視線放回謝不易身上。

“我們聊聊吧。”

謝不易點頭。

“不知道師兄想聊些什麼。”

禿禿從瑾昱懷中掙紮出來,耳邊立即聽到娘親的名字,大眼睛一眨不眨,直直看去。

“我找到君瑤的消息了。

但那處有陣法,我無法破解,我請來的陣修也毫無頭緒。”

禿禿跑到謝不易身邊,期待看著他。

“爹爹會幫禿禿把娘親帶回來的對不對?”

謝不易抱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