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專業需要她要務必聽清上級的每一句話。
‘沒什麼。’
那是溫馨從未見過的閃爍其詞,然後一如提琴般深邃的聲音又響起,伴隨著他的轉身:‘很多事情我現在已經不想在提及,也希望你不要多想。’
他稍作停頓,語氣幽深,但眼眸裏的光澤漸漸柔軟下來:‘更不要因私忘公。’
陸衍陽!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抹掉過去,抹掉因你而種下的惡果嗎?
溫馨脆弱的苦笑,腳雖踩著平地,卻像蕩秋千一樣一點也不踏實,其實也不是不踏實,是痛的有些飄離地麵。
她還能把自己強按著杵在原地不倒已實屬不易,可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就連深呼吸都變得艱難。
過了半響,才聲音微啞的露出了幾個字:‘你就那麼在乎梁懿?’
在乎到要立刻跟我撇清關係?讓我公私分明?你分明了嗎?
聽見這樣毫無根據的話,他有些生氣,挺拔的身形靠在空蕩的玻璃牆上,俊顏繃得很緊,如同尖銳的刻刀鐫出的棱角分外分明,有那麼一瞬間,溫馨差點以為他會倒下去。
‘你…’
看見她的氣勢迫人,好像非要一個答案似地,從前的她都是溫文柔軟的。
他接著說:‘你這樣實在讓我感到很陌生。’
他生氣的唯一好處就是語氣會很平靜,這種平靜能夠讓你好好想想該用什麼話回複他,才能讓他不再生氣。
溫馨垂著頭,心痛不已,她又不是真的像這樣,隻是把你逼到絕境還要讓你笑,你笑的出來嗎?
心痛,也不是為那十年哀悼,隻是信念破碎砸的她生疼。
‘如果十年都不能讓人與人變得陌生,我才真的要考慮相信這個世界上有承諾,有真情了。’
她極度的諷刺,錯愕間陸衍陽已經站在他麵前,近的隻有一拳之差,她袖間的手指都緊成了一團。
‘即使你不相信承諾,但它真的存在。’
隻是有人親手推開了。
‘你說什….’麼。
最後一個字在腰間一緊的瞬間煙消雲散,陸衍陽的手臂十分霸道的緊緊扣住她纖細的腰身,她的側臉不情願的貼在他的胸膛,隔著材質薄薄襯衫,那種久違的溫度,熟悉的氣息。
溫馨的心底有那麼一刹那是柔軟的,卻又想到,曾有一個女人,也這樣貼近你,靠著你,對你笑靨如花。
心中怒意如同火苗遇上了汽油,一發不可收拾。
拚盡全力的去推開他:‘你放開我。’卻無奈絲毫沒有推開距離,反而越緊。
她聲音暗啞,並僅僅是因為昨夜的風寒,而是心寒尤勝天寒。
‘不放。’
他下巴挨著溫馨的發絲,平平的語氣,堅定十足,讓溫馨心虛不已。
‘你不要瘋了,我現在真的沒有力氣陪你,我們各過個的生活不好嗎?你已經有女朋友了,那個梁懿…’
懷間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已經是細不可聞,而手臂裏抱住得人也變得軟軟的,驀然頷首才發現她緊閉雙眸,皎然的臉蛋滿是高貴冷漠的氣息。
兩頰緋紅,不禁伸手附上她光潔柔白的額頭,才察覺燙得驚人。
心中頓時怒不可遏,眸光洶湧起來,楊易森,你就這樣照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