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姨搖歎了口氣:“隻能說天意弄人。”

容鵬犯故意殺人罪,被判死刑;香姨犯故意殺人罪被判死刑。

雖然容鯤為他們倆請了最好的律師,不過他們都沒有提請上訴;而律師為他們申請精神鑒定,也被拒絕了。

容鵬被執行死刑後的一個星期,一個律師找到了雲飛,說是要宣讀容鵬的遺囑,是容鵬在自首前找到他立下的。

雲飛很詫異,自己和容鵬並沒有大的交情,他的遺囑,和自己有什麼關係。不過律師說他必須到場才能宣讀,雲飛也隻好去了。

到了容家,容鯤已經等在了那裏。“人已經到齊,我開始宣讀容鵬先生的遺囑。第一,容家老宅,由容鯤先生繼承;第二,容家老宅花園的老榕樹下,埋著容家的傳家之寶,太上老君玉雕像,由容鯤先生繼承;第三,從容鵬先生的財產裏,撥出50萬,給趙小霞的家人,作為補償;第四,將容鵬名下所有財產捐給慈善基金,幫助那些患了眼病又沒有錢醫治的人;第五,容鵬名下,一個黃花梨木盒子,裏麵裝的是一些小玩意,交給雲飛先生作紀念。不過條件是雲飛先生不得將其變賣以及轉贈。”律師合上文件:“容鵬先生的遺囑已經宣讀完畢,沒有異議的話,請各自簽上你們的名字。”

容鯤地跑到花園,將太上老君雕像給挖了出來。雲飛靜靜地來到他身邊:“容先生,能說兩句嗎?”

容鯤將雕像放在一邊,點了點頭,兩人就地做坐了下來。看得出來,他很憔悴。

“容先生,林莞兒死之前曾經留下文件,所以我知道,你將她安排在容鵬身邊,就是為了這尊雕像,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大費周章呢?你直接跟容鵬要,不是更好麼?你們是兄弟啊?”雲飛問。

容鯤苦笑著:“現在我也用不著再瞞你,這個雕像,不是我要,是一個日本財團要。事情還得從我父親說起。我的父親並不是太擅長經商,容家的產業交到他手裏,他就沒怎麼過問,而且有幾個決策還是錯誤的,導致公司的狀況是一天不如一天。旁人隻見到容氏的風光,可哪裏知道容氏就像一個中空的大樹,隨時都有坍塌的危險。

在他去世前,他突然將容氏的資金抽了出來,直接導致容氏的資金周轉不靈。那時公司正在進行的投資基建,都因為資金的問題擱置了下來,損失無可估量。

就在容氏岌岌可危的時候,一個日本財團突然出現,說能給我們資金上的幫助,可條件是用容家祖傳的太上老君雕像來交換。當時我也沒想那麼多,就答應了。

等公司度過難關後,我才想到,容家的太上老君雕像是代代相傳的,外人知道的應該不多,一個日本財團是怎麼知道的?他們要這個雕相有什麼目的嗎?

我就跟他們協商,問可不可以用其他東西代替,甚至我可以高息還他們當初借給我的錢。不過他們很堅決,非雕像不要。而且他們還威脅我,說他們掌握了我在掌管容氏的時候做過的一些商業隱秘,足以摧毀容氏集團。到了那時,我才驚覺,自己似乎掉進了別人的陷阱,不過發現的時候,已經太完晚了。

為了保住爺爺一手打下的江山,我隻能將太上老君雕像交給他們。太上老君雕像是容家的傳承,一向隻交給長子,不過我的父親將它交給小鵬……”容鯤的眼神裏有一種不被肯定的悲涼。

“雕像對容家來說,意義深遠。我在意的,是容氏的產業;小鵬在意的,是容家的傳承。所以無論什麼理由,小鵬是絕對不會將它交給我的。那一邊,日本財團不斷向我施加壓力,無奈之下,我隻好想到利用林莞兒了,等她找到雕像的具體位置,我就找人去偷出來。這樣被盜竊的結果,小鵬也不會感到太糾結。

早知道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我絕對不會走出這一步。你不知道,在我小時侯,小鵬是唯一和我玩的孩子,唯一對我路出笑臉的人。他每次到叔爺爺家,都會給我帶好吃的,帶好玩的……”說到這裏,容鯤的聲音有點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