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台灣省南部的一個海邊,站著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花白的頭發加上滿臉的皺紋足以驗證他曾經有過一段滄桑的歲月。他,就是和他哥哥劉金虎聯手建立起亞洲最大的航運公司的劉金鵬。此時的他平靜的坐在椅子上,開始回憶那些可悲可泣的陳年往事……
1946年鼓浪嶼……
“金鵬啊,哥馬上煮魚湯給你吃啊!”說話的是金鵬的大哥劉金虎,這劉家一共隻有兄弟倆,因父母過世甚早,所以與叔叔過活。金虎的叔叔劉光義為人慷慨,把兄弟倆辛辛苦苦拉扯大。劉家兄弟雖說是一個父母生的,但性格決然不同:金虎整天就知道賭博、打架,用現在的話來說看起來跟個屌絲兒似的,但他性格豪爽,是個有情有義的男子漢!金鵬則是老老實實地在學校念書,成績也不錯並且從來不惹事。但家境貧困,因此叔叔和金虎經常為金鵬的學費犯愁;正巧金虎剛打完魚回來,想給金鵬補補身體
“叔叔啊,叔叔。”
“幹什麼?”此時金虎的叔叔在爐子旁一邊取暖一邊問道。
“這些魚煮給金鵬吃啊”
“怎麼有兩條魚啊?”
“哦,阿三的漁船剛回來,現撈的嘛。”
“是這樣,好好。”
沒過一會,一鍋鮮美的魚湯做好了,金虎高興地把魚湯遞給了金鵬:“金鵬,喝魚湯啊。”
“哥,謝謝啊。”金鵬緊接著喝了一大口下去,“味道不錯,哥,你也喝一點吧。”金虎連忙擺手說:“不啦,你要念書考大學,多喝一點嘛,啊。”
“開啦,開啦,今天我贏定啦!”“贏啦!”午夜,劉金虎在豪哥開的賭場賭博,正玩得有趣,可是輸贏不定,剛嚐到了甜頭借著又輸了一大筆錢,隻得掃興而歸。
“剛才那一把真可惜呀,要是贏了今晚又可以吃大餐了,對不對。”金虎對他的同伴說。
“你呀,又在癡人說夢話了!”一個同伴不屑地說。他們走著走著,不知不覺地到了豪哥的別墅樓下,此時豪哥身邊有許多傭人相擁其左右,又是倒茶,又是倒水。金虎不禁感歎道:“總有一天我劉金虎也要做進口轎車,住大別墅,成為豪哥一樣風雲的大人物!”
“別做白日夢了,你醒醒吧,你忘了剛才在豪哥的賭場裏輸個精光,光義叔要是知道咱們把台灣白家航運賺來的錢全部輸的精光怎麼辦?”另一個同伴說。劉金虎在旁邊聽了就心煩了:“哎呀你們擔心什麼呀,這個世上什麼最多,錢最多了,隻是我現在暫寄別人那裏,‘賭博有來去,輸了別喪誌,賭本存足夠,成功靠誌氣。’知道嗎!?”
“那現在賭本上哪籌啊?”一個同夥滿臉愁容地問道。“哦,對了,今晚中秋,我們一起去博餅,試試手氣如何。”另一個同伴高興地說。劉金虎突然眼前一亮:就這麼辦!”
“狀元,狀元,狀元,狀元,狀元,狀元!”賭場裏人聲鼎沸。此時,劉金虎正在拚命地搖著骰子。“狀元!”金虎大喊一聲,接著全場一陣歡呼“哦,劉金虎中狀元嘍!”
此時,裁判員喝了一聲,道:“諸位安靜,諸位安靜,今晚劉金虎榮得博餅狀元,獨享全金哪!”全場又一陣歡呼。“謝謝大家,謝謝大家!”劉金虎對大家說。“哦,好哦。”
突然從後麵來一群人,全場立即安靜下來,有幾個膽大的也小聲說道:“豪哥來了。”這豪哥張著一張國字臉,兩道英雄眉,一雙三棱眼,愣頭巴腦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因他勢力龐大,因此都稱他豪哥。這豪哥娶了一個女人叫月娥,這月娥從小與金虎是朋友,兩小無猜,十分相好;隻因家境不好,人又長得美,就嫁給豪哥做妾。這時金虎看見了月娥,隻管把眼睛來望著,他身邊的小紅道:“還看啊,不怕把眼睛看花!”金虎這才醒悟將
兩隻手搔搔頭道:“哎呀你說什麼呢,看一眼也不行啊?”
這時豪哥已經走到麵前了,早有幾個人說:“豪哥好。”豪哥隻是下意識地點了點頭。接著對金虎說:“劉金虎,你真是運氣不錯呀,竟然讓你做得狀元位!怎麼,敢用你剛才贏得錢,跟我賭一把嗎?”說完豪哥用他那獨特的三棱眼看了看劉金虎,又是輕蔑地一笑。金虎這輩子最怕別人激,一看他那表情,就有了在賭一把的念頭。這時站在一邊的小紅眼看不妙,忙道:“別賭了,你不是說了嗎,這些錢要給金鵬交生活費的嗎?”金虎在思考著:到底該不該賭!
豪哥似乎看出了金虎的猶豫,笑了一下,從兜裏拿出了一個鼓鼓囊囊的包,是個人就能看出來:裏麵是龍銀!
“你要是贏了,這些錢你全拿走,你是今年的博餅狀元,怎麼不敢賭嗎?!”突然他的手下清水發話了:“你不敢賭是吧,這樣吧,我們也不為難你,你要是認輸,就當著大家的麵兒,學三聲狗叫,夾著尾巴趕快跑吧!”說畢,哈哈大笑。金虎終於按捺不住了,說道:“清水,你才學狗吠,我劉金虎一出聲,是虎嘯進山林,要賭嗎?要賭來呀。”
“有氣魄!”豪哥突然來了這麼一句,還伸出了大拇哥。“一把定輸贏。”
“一把骰子!”金虎睜大了眼。
對,一把骰子,一點最小,六點最大,來吧!”無奈之下金虎隻得拚一把了,說時遲,那時快,隻見金虎用力一擲,落下的點數為5。此時大家都說:“穩贏了,穩贏了!”
豪哥卻沒有理會眾人的評說:“你5啊,看好了!”說著也猛力一擲,6!豪哥是六!眾人紛說:“豪哥贏了!”
金虎當時眼前一片空白:完了,全完了!
“哈哈哈哈哈哈!”賭場裏傳來了豪哥的大笑,“劉金虎啊劉金虎,賭不起還硬撐什麼,哈哈哈哈,走!”
夜裏,四處鴉雀無聲……
金鵬和叔叔在焦急地等著金虎。眼看已經9點多鍾了,還沒有見到金虎人影,金鵬的叔叔劉光義終於不耐煩了:“這都什麼時候了,還不回來!金鵬啊,我看咱不用等他了,他是在外麵玩得忘了回來了,來來來,我們吃!”
“叔叔啊,再等等嘛。這頓飯如果沒有大哥一起吃,怎麼算是團圓飯啊?”金鵬笑容可掬地說。
廣義歎了口氣道:“好吧,再等等。”
“要借多少?”在遠處豪哥的別墅裏,月娥關切地問金虎。
金虎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接著一笑道:“看你方便啦!哦,月娥,要是我贏了錢,我一發都還你啊。”
“不用還,我們兩個是什麼交情啊。”
“那倒也是,我們兩個是穿開襠褲的玩伴嘛!”
“喂,誰跟你穿開檔褲,我可是女的哎!”
“哎呀,你小的時候,你全身我都看得清清楚楚!”
“你不要臉,講這個。”
“嘿嘿。”
“我進去拿錢啊。”
“你是要吃月餅還是剝柚子吃隨便你了,啊。”
“好!”
當月娥拿完錢出來時,看見金虎正拿著刀在切柚子,不免好笑起來。走過去,道:“
錢給你。”
“嗯,好!”
就此大家又沉默了一會。
月娥接著說:“我問你,你究竟要讓我苦守寒窯多久?”
金虎聽了,不禁笑了一下,一拍大腿道:“月娥小姐啊,你現在是山珍海味,綾羅綢緞,進門有傭人,出門有車夫,這樣還算是苦守寒窯的日子啊!”
“不過那些,都已經不是我要的了!金虎啊,我現在後悔了,我現在,隻想要,隻要你肯帶我走。就算到天涯海角,我也要跟著你走。”
劉金虎聽到這,突然把手中的柚子放下了,驚訝地看著她。
“唉。”金虎歎了口氣:“你說是不是造化弄人啊,當初是我要跟著你過一輩子,可是你卻為了過好日跟了豪哥,現在換成你說,要決心跟我過一輩子,我卻隻想賺大錢,過好日子,我們早已回不到過去了,月娥。”
月娥聽了這話,好像受了什麼刺激一般,把錢往桌上一撇。哼了一聲,並不理會金虎。
金虎看這情形,連忙道:“我還是趕快走吧,要是叫豪哥看到我在你這裏,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解釋清楚的,我們兩個絕對被豪哥抓起來浸豬籠!”說罷準備要走的樣子。月娥連忙攔住道:“不會啦,今晚是中秋夜,他一定在家陪著妻兒,不會來這裏的。”金虎看了她一眼,還是沒有做聲。月娥看這情形,還是有要走的架勢,便道:“金虎,留下來陪我過中秋好不好?”
“哎呀不行啦,我叔叔和金鵬還在等我回去過節。”
“金虎,你真的忍心留下我孤單一個人嗎。”
“我……”
偏是事有湊巧,這天豪哥在家覺得悶的慌,一個人出來轉轉,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月娥這裏,心想來了也就來了,上去看看又何妨?於是和一群手下上了樓,朝月娥所在的房間走去。
豪哥說:“清水,你們在這等著我,我上去看看月娥,讓她高興高興。”
“嫂子知道大哥給她過中秋,一定會高興的!”清水不失時機地溜須拍馬。
“月娥,月娥,我來了!”走廊裏傳來了豪哥的聲音。
“金虎,你快走,我來應付。”金虎匆忙之下惶惶而逃。
“救命啊!”月娥高叫,此時豪哥也被她這一嗓子嚇得一哆嗦。“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