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個秘密,我重生了。
我叫林念懿,有個相伴十年的竹馬江月生。我們相識,相知,相惜,相愛。
一切是那麼地順理成章,直到我被江月生活活溺死江州郊區的深海裏的那一刻,我都不敢相信,他從未愛過我。
原來從始至終真的隻有我的一廂情願,當冰冷刺骨的海水灌入口鼻,窒息感撲麵而來,而我早就因低血糖而體力不支被無情的海浪吞沒。
死前,我曾奮力掙紮,口中不斷大喊:“月生!月生你在哪!月生!有人嗎!求求…救命!”
直到我死後,靈魂飄蕩在江州市的天空,我才看見江月生的所作所為。
他望著洶湧澎湃的海浪,不禁勾起一抹微笑。
他從口袋裏掏出一支煙抽了起來,我這才知道他會抽煙。
那款香煙很獨特,我依稀記得,我和江月生的學妹——伊茹很愛抽。
伊茹是很愛抽煙,但在江月生麵前,她從來不會掏出煙。
“師姐,我知道姐夫是個妥妥的居家好男人,我不在他麵前抽,怕教壞了他。”
“伊茹,她已經死了。下半輩子,我來保護你。”
說完,江月生熄滅了煙頭,他很小心,連一點煙灰都不在現場留下,開著車子揚長而去。
我看著江月生回到靈雲市,回到母校。
他推開高二1班的門,講台前站著的,是伊茹,她榮歸故裏,做了一名教師。
突然,一道白光充盈我的視線,我什麼都看不清了。
再睜眼,我回到了高二1班,也就是我的高中時期。
這時,後桌的江月生向我遞了一張紙條:“你以後準備考什麼大學?”
我未曾落筆,隻是默默轉頭,凝視著這個我愛了二十六年的男人。
他俊俏的臉龐在斜陽下被光芒勾勒出一個好看的輪廓。
“你怎麼了?”江月生皺著眉頭,不解道。
“喲,小情侶又在含情脈脈地對視啊!”
我循聲看去,是趙靜。
換做上一世,我會羞澀地跑開,但這一舉動何嚐不是一種默認?
這一世,我垂下眸子,“別胡說!我跟江月生隻是朋友!”
班裏零星幾個同學都費解地看著我,畢竟他們的記憶裏,我可是在朋友圈裏跟江月生無數次甜蜜蜜秀恩愛了。
我沒有說話,拿出手機刪光了朋友圈。
此時已經是晚自習結束了,我背起書包離開了教室。
我猜到了,江月生不會詢問我,更不會在背後拉住我的手好一通安慰。
隻是在出校門的路上,我遇見了伊茹。
伊茹真的很漂亮,一雙水汪汪的杏眼,又是這樣的蕙心蘭質,哪個青春期的男人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呢?
我叫住伊茹,問道:“你是高一的伊茹吧?”
伊茹本不打算理我,但她躊躇幾步,還是轉過身來問:“什麼事?”
“你好,我叫林念懿,是高二和江月生一個班的。我知道你喜歡江月生,我勸你一句…”
我還未說完,伊茹一臉不屑,“我知道你是月生的女朋友,在這耀武揚威什麼?誰不知道你的父親是學校的股東?但即便如此,你也沒有要挾我的權利!”
真是好一朵倔強又多刺的玫瑰啊。
我笑了,“你誤會了,我是勸你,喜歡一個人呢就要大膽地追求,而且我不是他的女朋友,你和他發生什麼與我無關啊。”
“嗬。”
伊茹冷笑一聲,便離開了。
到家後,我翻開了日記本,將裏麵厚厚的一打全部撕下扔掉,上一世我對這些熱戀的日記愛惜不已,可如今我隻會嫌晦氣。
“林念懿,你今天怎麼了?”
已經過去了四個小時,江月生才不緊不慢地發了條短信關懷。
“我沒事。”
“沒事就好,周末茹茹約了我去參觀博物館,這次的比賽很重要,我一定要寫出好的文章備賽!”
我沒有回複,因為我知道,以江月生的能力,就算把博物館翻個底朝天,也照樣寫不出好的文章,他本就不是肚子裏有墨水的人,何必自欺欺人?如果沒有我的救場背文 ,他也不會拿到一等獎。
隻是一切我都可掌握了,還有什麼趣?
我隻想看著江月生一步步踏錯路,讓他自食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