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輕拂過樹林,夕陽散在劫渡亭上,不遠處的池塘中剛開的睡蓮正繞身舒展,鳥兒不時的啼叫歡飛,沒有行人躁雜吵鬧,一切安靜的像幅畫。
四人早早的就坐在亭子裏,風景如畫,可惜沒有那個欣賞的心情。沒過多久,就看到末日使者同一個人走了過來,那人年紀不大,光頭山羊胡,兩個眼珠瞪的跟雞蛋一樣大,穿著綠色的背心,下麵穿條大短褲,走路像鴨子一般搖搖晃晃。末日使者依舊帶著麵罩,一身黑色長袍。
“幾位倒是心急,來這麼早。這位便是暗夜獵手的隊長暗昧,有事你們自己談”,末日使者一邊說著一邊指向身後的男子。
“我是暗昧,你們有什麼事說吧”,這男子也不廢話,雙手抄在背後,眼睛直直的看著幾人。
“我能做的就這些,成不成就你們的事了。知道的太多對身體不好,我就先行告退了,有事再來骷髏號找我”,末日使者說完便離去,至此都沒人看清他的真正麵容,連男女都無法分辨。因為滄溟眾人大都修靈,你能用靈識探查,別人更會用靈識偽裝,真真假假誰也猜不得個真切。
四人都未說話,靜靜凝視著眼前這個自稱為暗夜獵手領頭的人。一般情況下,都會讓劉一腿先出來說話,幾人再根據別人說的話進行補充,可現在都是第一次麵對暗殺隊的人也不知道說什麼。
暗昧有些不耐煩的道:“你們到底說不說,不說我走了”。說完回身就要走,曹不虧上前擋住他,笑嘻嘻的道:“說,當然說。但不是跟你說,叫你們領頭出來”。
“我就是,你什麼意思,不談拉倒”,男子停下,瞪著雙眼看著曹不虧。
曹不虧哈哈笑了兩聲,跳到一旁的座位上,玩弄著手中的骰子道:“你不是暗昧。先前你跟在未日使者的後麵,我以為你是出於禮貌,但很快發現未日使者看你的眼神並不是懼怕和尊重,試問他為什麼敢這樣。你強裝出淡定的樣子,並且外形確實霸道。令人聞風喪膽的暗殺隊,可不是需要靠走路和外形裝出殺氣的。你回身要走,說明怕時間久了我們發現,但是你說話還是太過於假了,霸氣外露這可不是一個排名前十暗殺隊應該做的”。
曹不虧剛剛說完,有人拍著雙手道:“好,不虧是滄溟歪才。你下去吧,我自己來”。自稱暗昧的男子聽後便點頭退了下去,再看拍手的男子找了個靠近池塘的位子坐下。
“你是誰”,戲子就站在他的旁邊問道,劉一腿也站起來看著他。
“你們猜,猜對了有的談,猜不對你們那一袋彩鑽就白送末日使者了”,男子靠著柱子,眺望著遠處的風景,根本不曾看過幾人。
“傳聞剪刀手暗笑嗜殺不羈,陰陽手暗孤出沒無常,孤獨手暗一性格冷僻,鷹爪手暗夜靜默犀利,再造手暗知書生氣重,看你的樣子都不可能是,那就隻能是暗昧和操盤手暗祭,像我等人,領頭暗昧應該不屑相見,所以你是操盤手暗祭”。
戲子說完,那人回過頭來,拍著手道:“無情戲子一生涯,不錯不錯。原來你們是如此評價他們,他們應該來聽一聽啊”。
“我們來有事相求,還望暗夜獵手能夠幫忙”,陳瞎耳原本一直凝視著,看到此人後也覺得他便是暗夜獵手中的人。
“閣下莫非就是醫中聖手陳瞎耳,看來你們四人又要做什麼驚動滄溟的大事了。隻是我很好奇,為什麼就找到我們暗夜獵手呢?你們剛才也說我們暗夜獵手隻是暗殺榜第十,怎麼不去找那些更厲害的,這是為什麼啊”。
那人說完,劉一腿笑著道:“我也懷疑你們有沒有能力做,怎麼感覺你們實力不夠呀”。
剛說完,那人回頭看了一眼劉一腿笑著道:“哎喲,腿刀王,失敬失敬”,彎身朝著一拜,劉一腿正想前去扶起,卻發現人影已經不再,手剛好能碰到那人的時候,那人又出現了,劉一腿的手中已經出現一條血淋淋的鳥腿,拿過來近到眼前時,遠處才傳來一聲鳥叫,隨即聽見噗通一聲,剛才斷腿的鳥掉進了池塘之中,正奮力的在池塘中掙紮。
“佩服佩服,沒想到暗夜獵手在白天也是這麼的厲害。看來這次是找對了人啦”,劉一腿扔掉血淋淋的鳥腿,雙手抱拳大聲道。
“我是暗祭,看不起暗殺隊的人來找暗殺隊一定不是什麼好事,說說吧幾位”,暗祭依舊坐在原來的位置,看著那隻因為沒了腿還在池塘之中掙紮的小鳥。
“樂師一族的事,想必你有所耳聞吧”,戲子側過身來看著那人問道,他想看看這人聽到這個消息後的表情。
“聽過,樂師一族可是四界十大族之一,那能沒聽過”,暗祭目光依舊不曾離開,還是呆呆的看著別處。
“我是說樂師一族遭遇橫禍,你知道嗎”,戲子知道他是裝的,故意提起,想要看看他有什麼反應。
“醉生樓倒,八音閣塌,樂師一族族人流離失所,這等大事連滄溟中的螞蟻都知道。你們該不會認為是我暗夜獵手做的吧”,暗祭說完,回過身來,直直的對視著戲子的眼睛。
劉一腿立馬過去,擋在戲子的身前道:“你說笑了,暗夜獵手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我們發現是巫蠱一族做的,特來請暗夜獵手幫忙”。
“我明白了找我們暗夜獵手是去幫你們滅族,看來你們幾個滅族上癮了。需要誰的人頭,什麼價位”,暗祭側過對著戲子的臉,還是回到剛才那個角度。
“價位你說,隻要我們能夠付得起都行,也不要你們滅族這麼恐怖,就幫忙對付暗殺隊就好,畢竟你們熟悉”,劉一腿收起骰子,把戲子朝後推了推,正好碰到劉一腿,兩人眼睛對視了一下,便明白了。
“傳聞說賭鬼曹不虧有錢,看來不假啊。可惜啦,我們暗夜八手賺不了這種大錢,拿著也沒命花,四界十族不說,光就暗殺同行也得把我們生吞活剝了,你們還是另找能人吧”暗祭說完,再起身把小鳥和斷腿撈起遞給陳瞎耳,陳瞎耳接過看了看,發現斷麵整齊,花點功夫是可以接上的。
“暗夜八手,不是隻有七個人的嗎?看來我們是找對人了,還望你們暗夜八手相幫,價錢隨便你們開吧”,曹不虧說著,拿出納戒,想要取出些彩鑽來。暗祭起身壓住他的手道:“你們也別費心了,給你們指條路吧,也算你們那一帶彩鑽沒有白費,去雇傭瞬殺團,他們才有真正的實力”。
幾人還想要說什麼,暗祭已經飄然離開,曹不虧站直看著遠去的背影,戲子道:“你覺得怎麼樣”。劉一腿剛想說話,陳瞎耳將食指豎在他的嘴巴前,搖頭示意他不要講話,對著池塘高空道:“朋友,來都來了,就出來露個麵吧”。
話音剛落,池塘的上空便出現幾個影子飄著,如果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見,因為他們跟透明的一般,領頭站在前麵問道:“你們幾個就是滄溟四大歪才”。
聲音聽起來陰陽怪氣,讓人很是不舒服,幾人朝著劉一腿看了看,劉一腿也是反應敏捷的走上前道:“不知幾位是何方人物,還望告知,看看我們是否認識”。
“認識不認識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今天都得死”,領頭的說完,身後跟著的幾人立馬散開將四人站的亭子圍住。
“有話好說,沒必要動手”,曹不虧用靈識也沒能看清楚幾人的相貌樣子,那領頭的也不講話,直接朝著曹不虧就是一個印記甩了過來。
陳瞎耳一手扯開曹不虧,立馬雙手起印,幾人都認識到,此人殺心已定,再怎麼說都沒用,隻能硬打。麵對這些相貌都看不清楚的人,四人也是不知道該怎麼出手,隻能靜靜的等著。圍在周邊的人不停的旋轉,突然領頭的一揮手,全部都衝了上來。
劉一腿反應迅速,直接腿刀一橫,躍上高空,對著那些透明的影子就是一頓狂砍,透明的影子也不是吃醋的,一邊躲閃一邊試圖接近劉一腿。劉一腿腿刀橫行,劃風追影,打印起結,絲毫不慢,似有破空碎氣之力。透明影子身形矯健,反應靈敏,左躲又閃,避重就輕,偷襲出手,如有尋機偷空之智。雙方拚得不可開交,也顧不上一旁的其他人。
曹不虧立在原地,麵對著氣勢洶洶衝過來的透明影子,自若的玩弄著骰子,透明影子也是尋空前來,絲毫沒有慢下來退讓的樣子。曹不虧熟玩骰子,前出後收,輕靈巧動,彈影打身,如若雜耍,泰然麵對影子的攻勢。透明影子出沒無常,前翻後轉,左突又退,貌攻似守,危險正步步貼近。
戲子抽出長笛,放在唇邊,印記隨聲而去,透明影子卻像置若罔聞,又好似受阻停滯。戲子以長笛為材音波功如海水洶湧而出,婉轉流離,時靜時響,高珠落盤,晴天霹靂,令人腦袋轟然受創。透明影子輾轉騰挪,甩印起結,靈識相護,強進巧避,未現半分頹勢。
陳瞎耳凝視著衝過來的影子,無數銀針躍在手掌之上,反掌而出,透明影子在空中躲閃避讓。陳瞎耳以針為武,刺穴穿骨,點魂激靈,無孔自如,尋縫複出,看的讓人眼花繚亂。透明影子俯身低頭,頭昂半蹲,連縮帶展,以步為據,漸進漸穩,慢慢貼近壓製氣氛沉鬱。
領頭的見鬥得不可開交,翻滾在打鬥之上,雙手起結厲聲喝道:“破”。透明影子隨著聲音而動,原本幾個影子圍住一人,突然影子站位變幻,好似針對劉一腿,又像要朝曹不虧出手,再瞧戲子更加危險,不想陳瞎耳更加胸悶氣短。劉一腿麵前的影子突然減少,眼看朝著戲子而去,劉一腿立馬躍身追砍而去,戲子見影子是要朝曹不虧轉去,正側身想要相幫,沒想到同劉一腿糾纏的影子飄了過來,隻得反身和劉一腿一同對付。沒想到兩人一番施展,影子卻是朝著陳瞎耳和曹不虧前去,劉一腿立馬大聲吼道:“小心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