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源曉盯著白屏風,突然叫一句:“原來如此!”
鐵手順著其目光的方向看去,頓時也明白了。
白色屏風上的貓爪血印變成了二十六個!
而何澤生屍體胸前的衣襟,恰恰有一個血印!加起來仍舊是二十七個。
“怎麼可能?”陸騰風聲音開始顫抖。
周源曉沉聲說道:“看來比想象中要麻煩得多啊!”
“你……你說什麼?”陸騰風問道。
周源曉轉向鐵手問:“鐵二爺,您怎麼看?”
鐵手搖搖頭,“一點思緒都沒有,我隻知道來人武功極高!恐怕……”
“哈哈哈!”周源曉笑了起來,說道,“古語有雲,智者千慮偶有一失,果然啊果然!”
鐵手說:“聽周兄的意思,難道鐵某錯了?”
“嗯!”周源曉點點頭,“難道鐵二爺到現在為止,還是認為是仇人所謂嗎?”
“難道不是?”
周源曉說:“是仇家,而不是仇人!”
“那還不一樣嗎?”陸騰風在一旁說道。
“當然不同!仇人仇人,至少對方還是人!”周源曉說。
鐵手皺起了眉頭,“周兄的意思,莫非作案者是妖怪不成?”
“不錯!”周源曉一字一頓地說。
“哈哈哈!”這回輪到鐵手大笑了起來,“周兄啊周兄,您可是風趣得緊啊。在這種節骨眼上,還開這種玩笑。這世間哪裏有鬼怪妖魔?鐵某辦案十多年來從來沒遇到過。”
周源曉說:“沒遇到不代表沒有。湖州義莊那八十三口人命案,鐵二爺不會不知道吧?”
說道義莊的命案,鐵手不由心中一怔。八十三條性命,八十三個血印!
周源曉說:“不僅如此。五年前銀川惡人馬萬年的屍體也是鐵二爺您處理的吧?”
“你……”鐵手大驚,當時自己正在全力追捕盜取銀川府庫銀的馬萬年,數天之後在城外數十裏地的一條溝內發現了馬萬年的屍體,他的胸前還依稀留下一個貓爪血印。馬萬年一向作惡多端,殺人越貨強搶良女的事情沒少幹過。起初鐵手還以為是那個江湖義士為民除害,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周源曉又接著說道:“還有,三年前揚州觀察使趙天延,揚州刺史林海峰,杭州團練使吳澎天以及隨行護衛軍數百人一夜之間意外身亡,鐵二爺也不會不記得吧?”
觀察使官從正五品,團練使和刺史官從副五品。這三名大官遇害之迷至今未解,隻知道是武功高強的仇家所為。數百人身上均無半點傷痕,亦無中毒跡象。但這些事情,周源曉又是如何得知?
周源曉看到鐵手詫異的表情,當然知道對方所想,便說道:“鐵二爺,周某並非公門中人。但亦有自己的法子可以得知這些消息。還有一件事情,如果鐵二爺仔細回憶仵作的驗屍報告,應該會明白的。”
經提醒,鐵手果然發覺,原來這些死者除了血色貓爪印,還有一個共同之處。那就是,受害者的心髒都被挖走了!
“陸兄!”鐵手叫道,“何兄弟的屍首呢?”
“在*。”陸騰風回答。
“走!”鐵手舉步朝*走去。陸騰風立刻跟上,接著是周源曉。
何澤生依舊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裏。鐵手雙手合十朝這屍首拜了拜,暗道:“情非得已,還請勿怪!”說罷拔出利刀,撕開屍體的衣襟,當胸就是一刀。
“鐵兄……”陸騰風要阻止已經晚了。
隻見鐵手麵部表情極其嚴肅,良久崩出一句,“果然如此!”
“怎麼回事?”陸騰風也走上前來,借助火光一看,不由心中大駭。何澤生胸膛內空蕩蕩的,一顆心髒不知所蹤!
發現屍體時根本沒有皮外傷!也沒有內傷!就算被催心掌這類的功夫震碎心髒,也斷然不會完全不見。而從這具屍體的情況來看,整顆心髒消失得幹幹淨淨。怎麼可能做到呢?
“現在二位應該相信我的話了吧。”周源曉開口說,“是妖怪!而且是……貓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