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傾灑在樹林中,透過樹葉的間隙,落下了斑駁的光影,給人一種暖洋洋的,昏昏欲睡的感覺。
但盤膝坐在一棵大樹杈上的血雨,在感受著這份午後陽光的溫暖時,卻沒有絲毫的睡意。
血雨從懷中取出了一株草藥,目光中滿含希冀的盯著它看了老半天。
這株草藥看起來翠綠欲滴,宛如翡翠雕琢而成,草葉隨著微風輕輕的搖曳著,有著一股淡淡的、極其好聞的香草味道散發而出。這一看就讓人知道,它絕不是什麼凡物。
事實上,這是一株頂級靈藥,名叫生靈草。
這雖然隻是一株靈藥而不是什麼道藥,或者是聖藥之類的高階寶藥,但卻也異常的珍稀,極難得到。
這是血雨在大荒中尋找藥草時,在一群雜草叢生的懸崖下無意中發現的。若不是因為機緣巧合之下,血雨剛好爬下了那處懸崖,並且路過那裏,恐怕還真難發現它。
這株生靈草隻有一個功效,那便是療傷,並且療傷效果極其的顯著。因為它蘊含了極強的再生之力,所以才能有如此效果。
若不是寶藥的等級是按照寶藥所蘊含的力量等級所劃分的,既靈力、道力、聖力、神力劃分,恐怕憑著它蘊含著的再生之力,也絕不僅僅是一株頂級靈藥,而是一株道藥。
“希望這對我的傷勢有效果吧!”哪怕是手裏握著這株對療傷效果極佳的生靈草,但血雨在對它滿懷希冀的同時,眼裏依舊還有著凝滯不散的擔憂。
這一年來,血雨為了自己身上的傷勢,他尋遍了不少大荒外圍,甚至還冒險進入過大荒深處,尋到了不少療傷靈藥和道藥,但卻依然無法治愈自己的傷勢。
他的傷勢,他自己最為清楚不過,被傷及了肉體本源,所以才會如此的難以痊愈。
血雨握著這株草藥的右手,突然升騰起了一小團淡淡的乳白色的火焰。
然後血雨鬆開了手中的生靈草,頓時,這株生靈草自動飄到了那團乳白色的火焰之中被灼燒著、煉化著。
隨著血雨手中的火焰煉化,沒有多久,這株生靈草變的枯黃了起來,取而代之的卻是,血雨手中的那團乳白色的火焰漸漸變成了青綠色。
這團汲取了生靈草大部分精華的火焰,最終被血雨一口吞進了體內,用來治愈了他體內的傷勢。
當然,血雨這種使用寶藥的方法,其實隻是一種土方法,效果不如將生靈草煉成丹藥來的好。但血雨的煉丹技術有限,而生靈草又隻有一株,所以他怕煉丹失敗後,就剩一堆無用的藥渣了。
吞了那團火焰之後,血雨看了看剩下的那株枯黃的生靈草。這株生靈草還遺留了少部分的精華在裏麵,不可浪費,可以將之外敷來利用。
於是,血雨運起靈力,將之磨成了粉末。
當血雨解開上身的衣袍時,露出的並非是什麼精壯的肌肉,而是一具傷痕累累的殘軀。
他的胸前、腹部和後背都刻滿了一道道兩指寬的傷口,並且這些傷口還沒有愈合,上麵滿是凝固了的鮮血,仿佛爬著一條條血色蜈蚣,讓人觸目驚心。
望著身上的這些傷口,血雨的雙眼中有著仇恨之火在迸發而出,良久之後,他才漸漸平複了心中的怒火,幽幽道:
“我從未想過和你爭什麼,何須如此呢?既然你想要那個位置,你直說便是,哪怕你想要我離開,我也絕無怨言,又何須如此折辱於我,甚至還要手刃於我!”
“這真的是你的本性嗎?”血雨的眼中有些迷茫,也有些眷念。
最後,血雨搖了搖頭,將腦海中的這些念頭,全都拋之腦後。
他將手中的這些粉末,小心翼翼的,均勻的塗抹到了身上的傷口上,然後才慢慢的穿上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