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京城黯黯的天色,滿地積雪,映著黃昏時候的淡雲,一層一層春蠶剝繭似的退去,慢慢退出明亮嚴肅的寒光來,嘁嘁喳喳私語的短樹林裏,穿過尖利殘酷的寒風。一片空曠的冬原、衰草都掩沒在白雪裏,處處偶然露出些頭角,隨著風搖動,刷著雪絲作響。上下相照,淡雲和積雪,像是密訴衷腸。
京城解放軍總醫院特護病房內,陳葉睜開了有點浮腫的眼睛,感覺全身的骨頭像是散了架似的,頭疼得厲害,像是有成千上百的螞蟻排著隊的往腦袋裏鑽。“這是在哪?”
“小葉,你總算是醒了,現在感覺怎麼樣了?”一位美貌的中年婦人疾步的走了過來,關心的問道。
恍惚間,眼前的景物逐漸的清晰起來,雪白的牆壁和床單被罩以及各式醫療器械,無不證明現在陳葉身處的環境是在醫院,眼前的美婦人四十多歲,一張烏黑濃密的頭襯托出一張精致又略顯憔悴的麵容,眼睛雖是單眼皮但依舊秀氣、明亮,高高的鼻梁下微微上翹的嘴唇顯示著零星的活力。
陳葉看著年輕了十多歲的母親熟悉而又陌生的麵孔顯得茫然無措,“媽,我怎麼了?怎麼會在醫院?”
“看來我兒子是真燒糊塗了,前天夜裏,你高燒近四十度,滿嘴胡話,怎麼都叫不醒,是我和你爺爺的司機小王把你送到了這裏,幸虧治療及時,不然的話,燒成肺炎可就麻煩了。還好沉睡了兩天你總算是清醒了過來,這兩天可把我們給嚇壞了。”
“這是怎麼回事?我不是已經出車禍了嗎?不是被李家那群人逼的無路可走了嗎?明明記得兩車相撞的一瞬間火光漫天?為什麼我還活著?而現在又是哪一年?母親怎麼看起來和我在學校沒畢業的時候一樣年輕?”陳葉心中想道。頭疼啊!
“我是說,呃……媽,現在是哪一年幾月?”
"怎麼了?難道燒也能使人失去記憶呀?怎麼總問這些稀奇古怪的問題?現在當然是1976年9月9日啊。”陳舒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去輕輕撫摸著陳葉的額頭。
重生?沒想到這種事情發生在了自己的身上,重生回到了18年前,剛剛大學畢業的時候,想起前世自己的種種,家族的沒落,李家的卑鄙嘴臉,不由得咬了咬牙,看來是老天知道自己命不該絕又給了自己一次機會,好吧,前世的過往,今生絕不會讓他在重現了,正所謂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利用這次機會重新來過吧。
就在陳葉遐想的時候,母親陳舒帶著一名醫生和兩名護士走了進來,接著又是各項的係列檢查後對陳舒說:“陳夫人,您放心,陳少的病情已經穩定了,以後加以調養就沒有問題了。”
“那就太感謝你了”陳舒說著把醫護人員送出了病房。
躺在床上的陳葉把前世的種種梳理了一遍,心中更是肯定了自己今後要走的路,要承擔起一個男人所應該承擔的一切,踏足官場,為了家族的振興,也為了前世的冤仇,因為自己一著不慎被對手家族李家的李兆輝所利用,爺爺一病不起撒手人寰,整個家族為了自己從頂尖家族淪落到了末流最終遺憾的離開了華夏的中樞,最終退出了華夏的政治舞台,後又被一些有心之人落井下石導致了父母雙雙自殺,自己車禍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