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娘大約也是因為高興。她也許沒有想到在這兒會碰上黑蛋兒的爹,她的舊相識。她也許沒有想到,在這個小小的未村,一轉眼的功夫,帶來的一車東西幾乎銷售一空。她也許更沒有想到,她和未村的緣分,遠遠不止於此。
興奮的虎子娘,陪著魏明權喝了一杯。
這一杯酒下肚後,胸口熱乎乎的。
她一把拉起姑娘的手,晃晃悠悠地就往外走。
魏明權在她身後大聲喊“大妹子,你這就走啊大妹子?”
虎子娘拉著姑娘來到小學校旁邊。
姑娘剛要扶她上車,卻被她一把推開了。她拽著姑娘的手,向喬林的屋子走去。
“大兄弟”虎子娘使勁敲響了喬林的房門。
喬林正在屋子裏吹奏小玉送給他的玉朵琴。已經有幾天沒有看到小玉了,喬林的心裏很是思念。所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大約便是這個意思了。
就在喬林吹奏玉朵琴的時候,小玉也正坐在一棵高高的樹上,蕩著秋千。她頭上戴的那朵淡黃色羽毛在風中快樂地飛舞。
“瞧,主人,這是多麼美妙的琴聲,奏琴的人可是更美妙呢。是不是。”淡黃色羽毛一邊在小玉的耳邊輕輕低語,一邊在小玉的眼前舞出一道淡黃色的曲線。那條曲線被飛吹過,變成了一個在空氣中跳動著的黃色的大泡泡。喬林的麵容,就清晰的出現在這淡黃色的泡泡中間。
小玉剛要製止淡黃色羽毛的調皮行為,突然聽到玉朵琴戛然而止。
一個身材微胖的中年女人,和一個年輕的姑娘走進了喬林的房間。
“兄弟,你這是在幹啥呢?”虎子娘邊說邊走了進來。
年輕的姑娘,猶豫著也跟了進來。
喬林趕緊把玉朵琴收了起來。起身給她們讓座。
“兄弟,我給你介紹對象來了。”虎子娘拉過姑娘來,輕輕拍了拍姑娘的手背。
虎子娘的話有點兒太突然了。這不止讓喬林一時間語塞,找不到合適的話來回絕。也讓姑娘的臉唰地一下子,紅了起來。
姑娘低下了頭,瞅著自己的鞋尖,不知道該說啥。
“來,來,來,你們坐下聊聊。”虎子娘推著姑娘在床邊坐下。
“兄弟,你們聊聊。我出去透透氣兒。”虎子娘不由分說關上門出去了。
姑娘就那樣坐在那兒,如坐針氈。雖然相過不少的親,但是像今天這麼突然的陣勢,她還是第一次碰上。都說虎子娘是個直性子,熱心腸,姑娘今天算是真正的領教了。
喬林站在那兒。他想坐下,也不知道坐那兒好。想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總不能開口就告訴姑娘,“你走吧,我有意中人”。那樣的話,該多傷一個女孩子的自尊心啊。
“你請喝水。”想了半天,喬林給姑娘倒了一杯水,想以此緩和一下眼下的尷尬局麵。
姑娘不好意思的低著頭,站起身來接水。
偏偏不巧的是,兩個人不知怎麼弄的,接的沒接住,給的卻鬆了手。杯子裏的水,一滴不剩地灑在了姑娘的身上。杯子“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下。
喬林趕緊用毛巾給姑娘擦身上的水。
小玉看到喬林和姑娘在一起的樣子,氣鼓鼓地從秋千上跳了下來。
“笑什麼,你若再笑,罰你三天不許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