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晶蹲下身來，手指扣在了柳凝煙的手腕上麵。
真元度入柳凝煙身體之中，想要幫柳凝煙修複傷勢。
但不過片刻，易晶不由搖了搖頭，眼中閃過幾分可惜之色。
見到易晶的表情，柳凝煙反而笑了。
“無數次在死人堆中爬起來，凝煙對於生死，早已經看淡了。”
柳凝煙輕聲的道。
一雙眸子落在易晶的臉上，伸出了手，似乎想要碰觸一下易晶的麵頰，卻又無力的放了下去。
“身為暗衛，本該沒有感情，但凝煙辜負了陛下的信任。日夜裏煎熬，到了現在，終於有勇氣了。”
柳凝煙的臉色潮紅起來，紅潤但明顯是病態的嫣紅。
像是生命力的火花在劇烈的燃燒，紅潮退去的時候，就是柳凝煙魂飛冥冥的時候。
易晶明白柳凝煙要什麼。
伸出雙臂，將柳凝煙攬了起來。
“吧。”
“陛下，凝煙最後的奢望，您一定要答應······咳咳······”
柳凝煙臉上的紅潮開始退散，一絲絲蒼白之色的死亡之色湧了上來。
“吧，朕答應你。”
易晶輕聲的道。
“陛下，凝煙可以、可以叫您一聲、一聲‘郎君’嗎？”
不知道是身體發冷，還是情緒緊張，凝煙的身體顫抖了起來。
看著柳凝煙那一雙眼睛之中透露出的，濃濃的期待和向往，易晶的心一陣悸動。
早已硬如鐵石的心腸，此時竟然也忍不住產生了情感波動。
柳凝煙對於他的感情，易晶自然體察到了。但是他的征途太過廣闊，柳凝煙跟不上他的步伐。
但卻未曾想，這個女人竟然就在這裏，隕了。
柳凝煙雙眼中的期待慢慢的暗淡，臉上的紅潮已經消失，蒼白覆蓋了她失去了生機的臉龐。
“凝煙，你且好去，你之仇，必不忘。截教，世仇也。”
易晶看著已經失去了生機的柳凝煙，將她安放在了地上。
站起身來，欣長身材在餘暉之中，影子被拉的很長：“將柳凝煙帶回中州市，厚葬之！”
“是！”
周圍幾個近衛見到躺在地上無了聲息的柳凝煙，聲音有些哽咽。
“易晶！”
艾雪忽然叫道。
易晶扭過臉來，看著艾雪。
“易晶，玲瓏珠可以收攝神魂，如果、如果你以後練成大神通，或許能逆改命，轉逆陰陽，起死回生。”
艾雪不知怎麼想的，此時的心裏竟然非常堵的慌。
給易晶了一段口訣。
“哦？”
易晶疑惑的握住了上寶玲瓏珠，握在手中，不良不熱，手感極佳，溫潤如上等美玉。
按照艾雪的，度出一股真元，手捏法訣，口念口訣。
玲瓏珠緩緩浮在了虛空中，周身瑩瑩氤氳，一股淡淡綠霧彌漫而出。
隱約之間，見到一道鎖鏈探入柳凝煙門，拘束出來一個極淡的影子，一閃而逝，像是眼花了一樣。
雖然收攝了柳凝煙的靈魂，但真的複活柳凝煙，無疑是遙遙無期的。
那個境界，是在是太遙遠。
即便有著秩序神格，易晶都沒有足夠的信心，能夠走到那一步。
這樣做，不多此一舉，也隻是留個念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