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的股票收益達到了50%,我截了一張圖,去朋友圈裝了一下逼,然後點燃一支煙,我的思緒回到了2006年,我大學畢業的那一年。
作為我國一名專科類院校的畢業生,就業的尷尬就不多說了,不過,我依然感恩,是大專這樣一個特殊的高等教育體製給了我一個上大學的機會,我才可以狐假虎威的說我也是大學生了,帶著這樣的教育bei景,與2006年的夏末秋初,我帶著自己不明確的自信和不自信,稀裏糊塗就來到了北京,每天在同學的同學的地方借宿:南三環的洋橋附近,彼時尚未拆遷的一個狹小民房裏,在這個十餘平米的狹小民房裏卻住下了我們五個大男人,因為高中的死黨楊飛夠哥們夠朋友,都是讓我睡在床上,而他和另外的同學睡在了地上,大家擠在一起,也因此,結識了幾個不錯他的朋友:其中一個姓石,大家都喊他石頭,因為他是唯一一個會寫代碼會技術,他也是最早找到工作的,逐漸我們大家都喊他石工。或許因為大家都是剛畢業都在找工作,剛上班的同病相憐和相知,那一段時間雖然很窮,不過卻也很是開心,有人發了工資就請大家一起吃飯,在旁邊的小飯店炒幾個菜,一人喝一瓶啤酒,現在想想,那樣一種簡單的開心很是讓人懷念。
就是從這裏,雖然開心不過因為沒有工作而鬱鬱寡歡的我,每天早早起來趕往中關村的人才市場去找就業機會,裝著膽子去一家一家的投簡曆,當然,結果大部分都是隻能去做電話銷售,可是剛畢業的我從認知程度和心理上拒絕這樣一份工作,於是,跑了小半個月無果之後,一個老鄉從上海打來的電話,開啟了我之後的一段故事。
就這樣,我放棄了北京,決意去上海投奔老鄉。去之前還發生了一個小插曲,第一次來北京的我,以為北京西站就是默認的火車站,然而我買的去上海的火車票是從北京站始發的,當天晚上這幾個朋友熱情的送我到西站,可是到了西站突然發現我的票是北京站始發的,因為已經來不及去北京站了,著急忙慌的我在朋友的幫助下趕緊退了票,又重新買了第二天的票。就這樣,第二天我拖著沉重的藍紅條紋編織袋(俗稱民工行李袋)上了火車,我永遠記得,當我吃力的把富有民工氣質的編織袋放到行李架上,在旁邊一幫中年人嫌棄的眼光和表情中,在那樣短暫的尷尬氣氛中,開往上海的火車啟動了。
這是我人生以來第一次坐這麼遠的火車,一夜基本沒睡著,快到上海,天已經亮了,我聽到了江浙滬一帶或曾有耳聞的報站地名,隨後火車進了上海市區。下了火車,是我人生第一次坐地鐵,穿著北京彼時秋季的外套,拖著沉重的行李袋,到了上海自然滿頭大汗,一路各種折騰,到了老鄉的居住地:上海浦東新區北蔡附近一個居民樓:海東公寓,這是一個兩居室,我見到了四個人:人稱黎總是我的老鄉,黎總的弟弟,來自山西的張管軍,大家都喊管子,來自湖北的鄧雲峰,大家稱為鄧總。
黎總胖乎乎的,個子不高,臉上時常掛著笑容,雖然黎總是我老鄉,可我並沒有見過他,當然也並不認識,他是我哥哥的同學,是我們隔壁村的,他上了大學,畢業後在上海賺了不少錢,據說他爸去世時,他回家時在家裏辦喪事,給幫忙的村民抽的煙都是中華,口碑不錯的一個人,聰明能幹。大概大家也是沒想到我提那麼大一個民工袋,裏麵還裝著我的大棉被,嗬嗬,大家略顯驚愕之後,黎總嘻嘻哈哈給我介紹了一下大家:恩,這是比我胖的胖子張管軍,叫他管子就行,特點是臉大屁股大哈哈哈;這是鄧雲峰,我們的技術副總裁,哈哈哈,叫他鄧總或者鄧老師哈哈,鄧總眯起不大的眼睛笑眯眯的說,靠,什麼鄧總,不用了,叫我老鄧就好哈哈。
吃過午飯,黎總問我,我們下午出去幾個公司轉轉,你要不要一起去轉轉?我說去呀,就這樣,下午我和黎總、管子、鄧雲峰就坐上了公交去往浦東新區的陸家嘴——上海的金融中心,我們一行到了上海證券大廈,我已經忘記了幾十層,這是我第一次到達這麼高的大樓裏,來到了黎總熟悉的一個公司裏,其中一個副總接待了我們,黎總和對方一頓神聊,對方順便問了我一句,這是新來的?黎總說是的,剛畢業,來上海找發財機會了哈哈,你們公司要不要人啊?給你留這兒吧哈哈,對方寒暄幾句說我哪用得起你黎總的人啊,我們這是窮公司,黎總打了個哈哈,大家聊了一頓就走了,後來我才覺得當時應該是黎總想給我介紹工作,可我當時沒有意識到,就顧著興奮地看陸家嘴的一座座林立的高樓,看到了金茂大廈和旁邊幾座知名銀行的大樓,雖然並沒有高聳入雲的感覺,還是第一次知道了拔地而起是什麼感覺,上海的樓和北京的樓還是有著區別的,北京的樓給人的感覺是盤子大,威武,就如同北京的首要意義還是國家的政治中心一樣,各處都有一種類似政府辦公大樓的威武闊大之氣,但是高度並不像上海陸家嘴的樓一樣直溜溜就衝上去了。是的,拔地而起的感覺,也在心理上的給人造成我要出人頭地我要衝上天的一種奇怪感覺,我覺得,也許我已經開始默默喜歡上了這個城市:挺拔、華麗、雖然有些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