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最後一個蒙麵人的自殺,辛子墨也倒了下去。
在遠處正想給他補上一箭的公子謹放下長弓,迅速消失在高塔上,沒留下一絲氣息。
“小恭子,那個恒國的辛輿怎麼樣了?”卞皇擦完嘴角的藥汁隨口問道。
“回皇上,老奴遵照您的吩咐去看望了辛大人的傷,聽太醫說,他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隻要能盡快蘇醒就沒有大礙。老奴看了一眼那傷口,周圍全黑了,是中了毒,聽說箭再刺入一毫就能取人性命了,看得老奴心都難受,要說這辛大人還真是個命大的人,要是換了常人,指不定成什麼……”
“你這個糟老頭,越老越碎嘴,你隻要告訴我他人沒死就行了。”
“嘿嘿,老奴該打,老奴又犯話癆,老奴該打。”說著恭總管真的開始打自己的臉。
“行了行了,你還真打上了。隻要沒有性命之憂就算好消息。“
“可是,老奴又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跟您說…”說著,恭總管看了一眼在屋裏伺候的宮女太監們,眾人領會,紛紛退出房間。
“說吧,有什麼話直說便是。”
“老奴,老奴不知道是不是老眼昏花了,怎麼瞧著那辛大人背上半月痕的傷疤和長皇孫的一模一樣呢?”注意到卞皇臉色的變化,恭總管繼續說道:“而且,這麼一想,再看那辛大人竟真的與咱大皇子有幾分相像,陛下您說,世界上真的有這麼巧的事?當年您懷疑那個死了的孩子不一定是咱皇孫,因念著大皇子平時德行無差就睜一隻,放過那孩子也罷,呦,瞧老奴又說多了,這,也…也許老奴是想多了。”
“孤知道了,這話先別對別人說,你先下去吧,孤累了。”
“奴才遵旨。”知道自己的話已經起到作用,恭總管安靜退下。
經恭總管這麼一說,卞皇也回想起這個有過一麵之緣的恒國特使。初次見到他的時候的確感覺很麵熟,可惜當時各國使節十幾個,並未曾多注意這個少年。現在想想還真是像他那個不怎麼得他心的兒子,要不是夏侯辰是嫡長子,母家又是權傾朝野的氏族,他其實並不想立他為儲君,更不會厭惡這個頗有才能的長子。
作為一個有雄心的君主,他不想讓氏族牽著鼻子走,所以,他以各種手段阻止氏族進一步侵蝕朝政,一步一步鏟除他們。而皇後的娘家孟家就是氏族之首,要將氏族勢力連根拔起,勢必要先拿孟家開刀。雖然孟家掌權者步步為營,小心謹慎,可抵不過一個野心家十幾、二十幾年的暗中規劃。氏族在短時間內轟然崩塌,萬劫不複,布衣和被氏族壓製多年的皇室之人無不雙手稱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