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宴胸無大誌,整日吃喝玩樂,顧夫人對他也沒有太大期望,但凡能中個進士,求個一官半職也好。
顧夫人有時候希望顧宴能學學顧凜,顧凜當年也無心仕途,後來是為了娶顧夫人才奮發圖強,顧夫人希望兒子能像顧凜那般爭氣,卻也終於明白為何婆婆始終不待見她,自己辛辛苦苦養大的兒子,卻為了別的女人改頭換麵,努力上進,誰心裏都不舒服。
“都說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說不準他眼界高了,就不會著眼於眼前了。”
商可可與顧夫人聊了一會兒,顧夫人雖說心裏還是膈應,但也無可奈何,隻能希望顧宴在功成名就後幡然悔悟,到時候娶個名門貴女,讓陳家後悔去吧。
此時的陳家也是全家齊聚,陳員外除了陳夫人這個正室,還有三個妾室,除了二姨娘生了二少爺陳伯興,其他兩個妾室都無子女。
大少爺陳元興是陳軟軟一母同胞的哥哥,此刻正給陳軟軟削梨,“顧家雖說在京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可顧大人在潼水縣近二十年了也沒調回京,可見不過是棄子罷了。”
陳員外點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軟軟才藝雙馨,進宮當娘娘都使得,怎麼能嫁給顧宴那個浪蕩子。”
陳軟軟接過梨咬了一口,“就算不能結親,也不能結仇,好歹人家姓顧,又是潼水縣的父母官,不能得罪了。”
陳夫人道:“軟軟說的是,顧夫人那邊交給我,就說軟軟還小,想再留兩年。”
陳伯興看了一眼陳夫人身邊站著的二姨娘,二姨娘衝他微微搖頭,他又垂眸坐在一邊。
其他兩個姨娘自然也不敢搭話,這裏可沒她們說話的份兒。
陳軟軟看著沉默的陳伯興,笑問:“二哥,你怎麼不說話啊。你素來與顧宴交好,難不成想勸我委屈自己嫁給顧宴?”
陳伯興微微彎唇,“軟軟開心就好。”
陳軟軟笑了笑,眼中閃過一絲嘲諷,她這個二哥素來優柔寡斷,家中的事也不大上心,成天就是悶在屋子裏讀書,也不見考出什麼名堂,人都讀傻了。
二姨娘看著忍氣吞聲的兒子,心裏也不是滋味,可她也沒辦法,母子倆本就被陳夫人不喜,若是兒子在學業上超過大少爺,怕是夫人更容不得兩人了。
陳伯興在家裏憋屈,隻好去了夙興別院,這是他和顧宴幾人湊錢買的小院子,地方不大,卻是幾人躲清閑的好去處。
“喲,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顧大少爺也開始用功了。”陳伯興打趣道。
顧宴把書一扔,靠在椅子裏,“陳二,你到底是怎麼做到天天埋頭苦讀的?”
陳伯興仰頭長歎,“都是身不由己啊!”
“說好當一輩子的酒肉朋友,結果阿宴卻背著我們偷偷讀書。”林獻知一步跨進來,搖著扇子,臉上掛著笑,麵白無須,生的一雙桃花眼。
身後是謝荊,身材高大,濃眉大眼,膚色黝黑,看起來就是個粗魯武夫。
謝荊對陳伯興道:“難道陳家讓他考狀元?”
陳伯興無奈攤手道:“我從來不管陳家的事,但是,嗯,陳家確實不想讓軟軟嫁給阿宴。”
顧宴更頹了,“咱們幾個裏麵就陳二有希望考狀元,可他是軟軟的親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