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怡抬眸望向他。
男人手指冰涼,一雙鳳眸裏都是冷沉,她心裏一慌,咬牙說道:“不用你費心,我自己待著就好。”
李祈勾唇嘲諷一笑,說話聲音沒有一點溫度。
“你放心,朕才不會想要碰你,隻是你泡久了,把我這池水都泡髒了。”
沈溪怡表情一怔,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已經被他拽出了水麵,落在岸上。
她慌忙撿起地上的衣服披上。
“天書!”
李祈朝外喊了一句,天書立刻進來:“把她送出去。”
李祈讓天書把沈溪怡送出去,可是他哪裏敢真的把人丟出去,,主子費心費力把她救出來,可不是為了把人再丟出去的。
天書倒也聰明,跟在李祈身邊這十幾年,早就學會了察言觀色,這點心思再看不出來,那可就太沒眼力見了。
天書駕著馬車將沈溪怡送回國公府後,路上,他看著沉默不語的沈溪怡,不由得想替自家主子解釋幾句:“
姑娘,今日陛下本來是想出宮尋你,告訴你,香秀他已經替你打點妥當了,楊柳不日也要出來了,他會找人替你把他們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結果出來後,聽說小姐你去了陸相家裏,陛下是擔心陸相會對你不敬,才急忙趕過去的……”
說到這裏,天書又有些鬱悶的說道:“陛下去的時候還好好的,不知怎麼的,回來就一直黑著臉……可,可能是看到小姐受了欺負,心裏不高興了……”
“天書……”
沈溪怡靠在馬車車轅處,淡淡看著他::“我記得,之前你很討厭我來著,並不想我接觸陛下,如今,為什麼還要替他來跟我解釋?你不討厭我了嗎?”
天書沒想到她突然問這個,臉立馬紅了,說話都有些結巴:“
小……小姐你誤會了,天書不敢,而且天書以前也不是討厭小姐,隻是對你有些誤會罷了……”
天書之前對她反感,是覺得她左右逢源,以為她仗著自己容貌漂亮就可以左一個男人,右一個男人,可是陛下不是別人,天書自然對她很反感。
他不好意思又說道:“不瞞姑娘,之前為了勸陛下不要跟姑娘在一起,我還被罰了半年的俸祿。
但是,後來我看到陛下跟姑娘在一起的時候,都很快樂,所以我想,陛下是真的喜歡小姐,所以我才……”
“嗬。”
沈溪怡一聲冷嗤打斷了他,李祈會喜歡她?她沒看到過一個男人喜歡一個女人,會在這個女人最需要他的時候丟下她兩次。
她永遠都記得,在那片火海中,她求他帶她走,給她一條生路,他說,他怎麼會在逃生的路上帶一個累贅?
而且加上方才,她那麼求他幫幫自己,他卻無情的把她丟到冰冷的水中,看著她溺水。
每次在絕望的時候棄她於不顧,這難道叫喜歡?
但是她心裏清楚,他對她根本就不是喜歡,而是貪戀她這副肉體,他急著趕去陸家救她,也是因為害怕被陸興顧玷汙了這副身體,讓他惡心罷了……
回到國公府後,她就徑直回到了自己的晚香閣,一進門,便命人把院子的大門關上。
沒多久,大長公主房裏的嬤嬤就來了,可是她聲稱自己不舒服,閉門不開。
靜月跟靜秋兩個人哭了好久,大罵大長公主不是東西,小姐再怎麼說也是國公府的姑娘,怎麼能給她下藥,讓陸興顧像對待娼妓一樣對待她?
不一會兒院門再次被敲響,靜秋去開門,卻是陸興顧來了。
原來,他帶著人去上院救父親抓刺客,等到了,才發現父親隻是被人點了穴道不能動彈,而刺客早已不見人影。
陸興顧便立刻懷疑,是有人使調虎離山之計,目的是帶走沈溪怡。
這個念頭一起,他心中的怒火和醋意不可遏製,如果真是這樣,不管是誰將她帶走,她身子都絕對不幹淨了。
想到這,他立馬趕到沈國公府,想看看她到底是回家了,還是被人帶走了?
靜秋才剛打開門,陸興顧就帶著宋川衝了進來,靜秋在身後大聲嚷嚷,說大半夜的不得擅闖姑娘閨房,可是陸興顧不管不顧,就要往裏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