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上車開始,李祈的目光就一直落在她身上,明目張膽,而且一點也不避諱。
從他這邊看過去,恰好看到了她白皙又纖細的後頸。
奔波了這一路,她早就已經疲憊不堪,臉上又是灰塵又是鼻涕的,可是後頸那裏卻膚白勝雪,在這樣的暗夜裏,白到發光。
他記得很清楚,在她前胸處那裏,有一顆豆大的朱砂痣,美的他每次克製不住自己,每次意亂情迷時,那顆朱砂痣隨著那兩顆飽滿的小紅豆,蕩的前後起伏,實在是讓人欲罷不能。
李祈感覺自己小腹下又開始升起來一團火。
其實,在牢房那處角落裏,他被扯住腰帶的時候,身體就開始蠢蠢欲動了。
說好的一刀兩斷,可是每次看見她,她身上的味道,身體每一次的觸感都讓他像中毒一樣仿佛能要了他的命。
可是下一刻,他便又想起來那日她坐在馬車裏時,滿臉淚痕的痛苦樣子,還有那句十分傷人的“與他在一起何止是很痛苦……”
翻湧的氣血頓時就冷卻了下來。
後宮裏多少女人耍盡心思與手段,他又為何要為這麼一個不上道的小庶女牽腸掛肚,說出去恐怕都沒有人會相信。
李祈冷哼一聲,別過頭不去看她。
馬車很快就到了路安寺,沈溪怡再次向李祈道謝,卻沒想到他跟天書也下了馬車。
天書看了眼陳漠的傷,說道:“你先別忙著下來了,讓車夫繞路去後山腳下,那裏有個小村莊,鎮上有位很出名的大夫,姓梁,醫術還不錯。”
沈溪怡本不想再麻煩,可是這麼晚了,這附近也確實沒什麼醫館,請大夫又太費勁,而且她也無法將陳漠帶進鷺安寺裏,天書這樣的安排,當然再好不過了。
她對天書道了謝,又對靜秋說:“陳教官腿腳不便,你跟著他去一同照顧他,明日我再帶靜月下山去看你們。”
靜秋點點頭,又帶著陳漠回車裏坐下了。
天書從車上取下一盞風燈,送李祈從小路上後山,也可以順路送沈溪怡從後門回到鷺安寺。
李祈卻隨手把燈接過去,對他說道:“你跟著他們一起去。”
也是,陳漠行動不便,單是靜秋一個,也照顧不來他。
天書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連忙答應,帶著陳漠他們往後山角下去了。
李祈提著燈踏上山階,沈溪怡在他背後,趕緊跟上。
山道上樹蔭密實,月光都透不過來,黑漆漆的一大片,石路又曲折,前方也沒有照明,根本就看不清楚。
而沈溪怡又怕黑,哪怕知道他嫌棄她,她也隻能跟在他身後默默的走。
聽著緊跟在自己身後的腳步聲,李祈突然止步,轉過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嘲諷笑道:“
沈大小姐曾經說過,你與朕並非同道中人,如今又緊跟在我身後,這是什麼意思?”
沈溪怡臉龐刺熱,被他懟的說不出話來。
她低著頭艱難開口:“山路難行……求陛下……帶我一段路吧……”
一低頭,雪白的後頸又露了出來,李祈握著風燈的手不覺緊了緊。
雖然他沒再說什麼,但是無形的威壓壓在沈溪怡身上,都快讓她喘不過來氣了。
她隻盼著趕緊到後門,快些與他分開。
所幸,後門很快就到了,沈溪怡心口一鬆,可等她上前開門時,卻發現後門上了鎖。
沈溪怡不敢叫門,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難道她要在這山野裏度過一晚嗎?
萬一被隨行的幾個人發現她不在,那可如何是好?
沈溪怡不由看向一旁爬滿了青苔的高牆,如今恐怕隻有翻牆進去了。
可是山寺的牆,又高又陡, 她試了好多次,根本就爬不進去。
就在她手足無措時,後知後覺的發現,身後的燈火似乎一直都在。
沈溪怡回頭朝身後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