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喝進行得差不多了,盧克一行人就鬧著要到下一攤去。
唱歌是暫時不想了,首次演唱會哎,光是這個就已經唱了個夠啦。
有人提議去隔了兩條街外那家通宵營業的遊戲城,得到了一致附議。
醉得搖搖晃晃的家夥,一聽還要去遊戲城玩,眼睛賊亮賊亮,瞬間便不似醉酒的狀態,挺直腰板不許人扶,耳清目明起來。
阿福被妹妹攙著,腦子裏還有些暈乎乎的。剛才也不知怎麼回事,平時拘謹古板的個性像被藏起來一樣,一通豪飲,嚇了乖巧的阿莓一跳。
猛灌了好幾杯白酒下肚,就安安靜靜在一旁坐著。因為她平日都閉著眼睛,居然誰都沒注意到她已經睡著了。
不,盧克注意到了。他不放心地喊醒她,她暈乎乎地回應。鼻尖下飄來一絲甜蜜的氣味。
“姐姐,喝點蜂蜜水會舒服點。”
他們小賺一筆的時候都會來這家店裏揮霍,老板跟他們非常熟稔,盧克看到阿福坐得筆直,還一動不動的,腦子轉得很快,立馬就知道她是喝醉睡著了。於是就厚著臉皮去找老板娘要蜂蜜兌水。
幹渴的喉嚨得到舒解,腦子裏果然清醒了點。
阿福十分禮貌地說:“謝謝你,盧克。”
盧克十分不滿地撇嘴,“叫我阿錦。”
阿福隻是一徑地笑。盧克放下杯子,一屁股坐到阿福旁邊,原本不大的位置硬是多擠了一個高大的盧克。
“呐呐,都說了要做你幹弟弟的。阿莓、阿福、阿錦,多好聽,一聽就知道是一家人哎。以後一定要叫我阿錦。”想了想,又加上一句,“隻準你一個人叫。”
阿福還是笑,神色淡淡的,意味不明。
盧克忽然之間就有點來氣了,他本來也就不是什麼細心的個性,對新奇的事物保持的熱情向來很短。好不容易想對一個姑娘好吧,十分體貼地弄來了一杯蜂蜜水,可是人家就是愛理不理的。雖然他從來不覺得自己對人的感情能夠保持得多久多深,但是就衝剛剛她喝醉了那一笑,那聲輕輕悄悄的“我就是喜歡有人擔心我”砸在心頭,他就知道這段時間自己必定會迷戀著阿福。
是什麼樣子的迷戀,會迷戀多長時間,這個他才不管那麼多,他向來隨性而行。所以他現在想疼她寵她,讓她自在讓她高興。
可是,她一點反應都吝於給他。這一點讓盧克咬牙切齒了很長一段時間。
“我就是喜歡有人擔心我。”
那句話還縈繞在耳際。被人關心,她心裏肯定高興得要死,隻是沒表現出來而已。盧克一邊怨念一邊開導自己。
“姐姐你先坐著。”
說完,帶著點小性子,他自顧自地跑開了。
阿福並不是冷情冷性的人,可以說得上是十分敏感。身旁人情緒有什麼變化,她可以很敏感的捕捉到。可能是和從小失明有關吧,有缺陷的人,總是會沒有安全感,繼而比旁人更加警覺,在傷害來臨之前首先把自己保護得滴水不漏。
不過,她現在並不是警醒的狀態,相反還帶著點迷蒙的遲鈍。她隻是反射性地對說話的人做出禮貌的回應,哪知道盧克因為她淺淡的回應生氣了。
在她又昏昏欲睡之際,阿莓忽然坐到她身旁。阿莓瘦小,兩個人坐在這個位置上也不會變得擁擠,甚至還能在彼此之間留下絲絲縫隙。這比剛才某死皮賴臉的某人硬擠過來舒服多了。
“姐,他們說要走了。”
小女孩的語氣裏還帶著些許遺憾,絕對是沒有鬧夠。
“嗯。”阿福輕輕應了一聲,想著明天是不是該晚一點去景區擺攤。
阿莓攙著阿福出來之後,聽到他們還想去遊戲城玩,不由得想跟過去玩。
阿福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阿莓不高興地嘟嘴,“姐,你不是說今天隨便我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