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孤注一擲(1 / 2)

因為記憶的交錯引起的暈眩又一次發生了,而且閃現出來的“記憶碎片”越來越多,也越來越清晰了,這一次,除了剛才那些東西,我還看到了那個之前讓我心生懷疑的“W”符號,還有更多的不知何用的小房間,而最令我印象深刻的是一個房間裏掛滿了應該是宇航員的艙外服,這就使我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那就是不管我經曆過什麼,很有可能的一個結論是:我並沒有在地球上。

這個新的線索讓我不安又更加困惑。看起來這個實驗似乎代價極高,要是我的假設成立,那我現在就是置身於太空中,當然我並沒有失重,不過這在技術上並沒有什麼問題,如果是這樣,那我先前聽到的機械聲也許還包括一台控製重力的儀器,而不久之前聽到的沉悶的轟鳴聲,應該就是宇宙飛船之類了。

我不知道哲學家們是如何看待“絕望”的,然而我想,絕望始終是需要切身的感受一番,才能有最精確的理解,這種感覺沒有未經曆過的人所想象的那樣可怕,但就是莫名的有某種壓力存在於心坎上,讓我不斷地保持在某個詭異的平衡點上,這個平衡點迫使心理的壓力一直在敲打我的精神,我根本不知道什麼時候,它會最終把我壓垮,也許這是“絕望”真正可怕的地方。

之所以談到絕望,是因為我在發現了剛才那個關於外太空的新的假設以後,我並沒有因此興奮起來,我愈發覺得,當我的所有的想法永遠隻能是想法時,那我到底是在做什麼呢?起碼讓某個假設可以被證明是錯的,那也至少說明希望依舊存在,哪怕隻有這麼一絲的曙光,也是質的飛越,總要比這樣漫無目的的思考強。

我不想再深入地思考這些抽象的東西了,我需要想一些具體的。因此我決定,盡快找出辦法,避免被突然地“暈眩”,強製去進食,我想做一次偽裝,從而也許能有一個機會讓我清楚地看一看這間煉獄外麵的世界。於是我暫時把筆和本子放在一邊,平躺下來,盡量使我的衣服不要發出聲音來,我調整呼吸,使我處於一個徹底的寧靜的空間中。我覺得外麵的人如果要過來,他們總還是有動靜的,先前我或是在寫日記,或是在想其他的東西,現在我保持這樣的狀態,就是希望可以有所準備。

我不確定我能否成功,但我還是堅信,這個世間沒有鬼神,隻要是人類幹的這事,不會什麼動靜都沒有。我就這麼一直躺著,突然,饑餓感又開始遍布我的全身,我越來越緊張,我明白差不多到時候了,很快我就應該會被外麵的人再次拉出去進食。我深吸一口氣,屏住呼吸,幾分鍾以後,並沒有人來,也沒有聲響,我就再一次吸氣。

猛地一下子,我又失去了知覺。醒來的一刻,我知道我再一次失敗了,我並沒有能提前感知出任何異樣,就這麼又被“強製飲食”了。不過我依然有所收獲,盡管這個畫麵瞬間即逝,我還是捕捉到了,就在這一次昏迷前,我看到了一種詭異的光亮,當然是來自這間房間之外的,是他們進入的一瞬間,這光亮並不很刺眼,但是顏色金黃,很有辨識度,之所以說它詭異,因為現在,周圍的牆壁也變成了這種顏色,我根本沒那個精力再去研究這種變化背後的什麼陰謀,我現在,隻想好好靜靜,我所經曆的這一切,越來越混亂,越來越令我感到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