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離開,我放你離開,不過你走了之後,我保證會讓你有機會看到申澤痛不欲生的樣子。”
滿意的看到她眼中死死壓抑的恐懼,時振軒站起身,鬆開手,“回來我身邊,或者離開,我給你三天考慮的時間。”
初秋像一尾缺氧的魚,大口大口的用力喘息,不住的喘息,心髒的位置好像被人捅了一個血淋淋的口子,疼痛拉扯著她的神經,沒有辦法的初秋拚盡全身氣力,一把撥開他擋在自己麵前的身影,跌跌撞撞的向門外跑去。
也不知跑了多久,直到全身的力氣都因這場狂奔無力的癱倒,她聽見了身後按響的喇叭聲。
初秋轉頭,車燈強烈的光線讓她忍不住側臉避開眼。
車子停在了她的身側,車窗降下,是時振軒那張帥氣的恍如被精心雕刻的臉,“這裏很難打到車,我送你回住的地方。”
英菲尼迪的車子停在了公寓前,初秋剛要推開車門,手臂忽然被人拉住,轉頭唇上便被印上了一個吻。
時振軒挑眉看著她笑,“還有一件事忘了跟你說,喬閩越最近正為大昌的官司頭疼的很,我希望你也為他慎重的多考慮考慮這件事。”
初秋這下子連假笑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鑽出車子然後用力的甩上車門。
時振軒向她比了一個三的手勢,然後倒車離開。
從來沒有發現自己這麼疲憊。
初秋上樓,在申澤那間房門前站了許久,最後她忍不住貼著門,好像在感受男子溫暖的溫度,淚水洶湧而至,然後捂著嘴巴,順著門板無力的滑倒在地的她嚶嚶的哭出聲來。
為什麼她幸福的路要走的這麼艱難?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最後還是轉身開了自己房間的門。
打開房間的燈不由得就被沙發上蜷著的人嚇了一跳。
定睛一看,她不由得叫出聲,“鍾朔。”
短短幾天不見的男人,胡子拉碴,頹廢的很,他揉揉惺忪的睡眼,看著初秋,呆了一會,眼睛陡然亮了,“你,你回來了?”
初秋走到沙發上窩著,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問他,“你們去找過時振軒?”
鍾朔點頭,“時振軒那混蛋有沒有為難你?”
初秋眼神有些呆滯,然後木然搖頭,“沒有。”
鍾朔急了,扳著她的肩膀,看著她因為哭過而紅腫的眼,“你跟我說實話。”
“申澤好不好?”
對上她希冀的眸子,鍾朔下意識的避開,沉默不語。
初秋慌了,將鍾朔的衣服都抓成褶子,“申澤怎麼了?”
“他很不好。”
初秋手腳冰涼,半張著唇,目光空洞的有些嚇人,“什麼叫做很不好?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不要跟我說這麼深奧的詞,我聽不懂。”
“你與他相處了這麼長時間,應該知道他一直都在吃藥吧?”
鍾朔頓了一下,下定了決心要將事情全部和盤托出,不管這後果是什麼,他想初秋都有這權利和義務知道這些。
申澤選擇吃藥的時間一直都是避開她,他既有心隱瞞自己的病,初秋知道了卻必須合作的裝作不知,視而不見。
“申澤小時的身體就一直不好,由於身體虛弱,導致各種並發症纏身,後來他研讀了醫學,我以為他對於自己的身體已經控製的很好了。”
“現在我才知道,年齡漸長,他對於自己病情掩飾的也很好。”
“申澤是早產出生,所以先天性的體質很差,這些年大大小小的並發症已經完全完全摧毀了他的免疫細胞,家族性的遺傳使得他的父親當年也是死於這種病,肺癌。”
初秋一直怔忡著,鍾朔抬眼看她,她表情沉默的就像一座塑像,就在他以為她會一直沉默下去,卻聽到她沉啞如老婦的聲音沉澱出的滄桑,“我知道的。”
我很早就知道的!
“鍾朔,告訴我,申澤現在在哪裏?”
天已經黑透了,抬頭就可以看到夜空中那幾個寂寥的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