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緣的眼神迷離起來,自言自語的說,隕落,為什麼會這樣?如果九滅看見了你此時的心,一定會更加傷心的。強求始終也在命運的軌跡裏……
她神秘一笑,我的心瑟縮了一下。近年來,我周圍的人都好像都知道命運軌跡即將發生的事情,語氣裏有一股淡淡的臣服,命運真的那麼強大嗎?讓強大得猶如天神般的父王也俯首稱臣,甘願守護幾萬年。
我不想提及母後,現在母後的毀滅隻能給我帶來莫名的興奮,隻有那時我才了解父王的寂寞,才能明白他強大力量下的空洞。因為,是母後賦予了父王最深的寂寞。比起父王,她更加強大,傾國傾城。
我冷冷一笑,說,海緣,你這麼思念母後,我就送你去見她,在那個誰也不知道的國度裏,我希望你們姐妹團聚……
說完,我便揮舞長劍,抵住偏離她心髒不遠的地方,冷笑著緩緩的刺了進去……我感受到劍尖先刺破她的皮膚,刺進血肉,然後穿透骨頭發出的聲音。她的臉開始扭曲,因為痛苦而開始蒼白,卻咬著唇,沒有一點聲音。我知道,魔族最傾國傾城的公主,都應該有一身傲骨。
在長劍穿透她的身體時,我才猛然抽回長劍,劍尖被鮮血染紅,她的身上開始滲出血液,染紅了她奇異的衣服。我狂傲的笑了起來,看著海緣更加扭曲的容顏,想蜷縮卻又動彈不得的痛苦,笑聲更加放肆猖狂,充滿了父王一樣的王者氣勢和殘忍嗜血。我的笑聲在石雲上蕩了開來,襲擾在整個王族,回聲一波一波的擴散,每一個角落都是我的狂傲不桀與舉世無雙。
我止住笑,站在石雲上望著冷漠的族人,輕撫衣袖,唇角的笑意更濃,冰冷得如同無淚之城的雪花。他們輕輕頷首,舞動著長袍,散開了。然後在中間留下了一塊偌大的空地,又抬起頭凝視著我。
我冷笑,走過去望著海緣,抬起手指,彈出一道光亮,解開了她身上無形的枷鎖,她的身子如棉絮一樣跪了下來,蜷縮成一團,痛苦不堪。
我搖頭,伸手抓住她瘦小的身子,輕輕丟下石雲,摔在了族人留的空地裏。她的身子在碰到地麵後,顫抖得更加厲害,蜷縮成一團,抱住身子,飽含痛苦而失望。是失望而非絕望,我知道海緣不是對自己的生命絕望,而是對我,對她最深愛的隕落,失望。
族人們抬頭看了我一眼,在觸及我冷漠的眸子後,才低下頭,拔出自己的長劍,緩慢地朝海緣走去……他們越逼越近,越走越近,海緣驚恐地看著威脅到她生命的族人,顫抖著搖頭……我冷笑,舉起長劍,伸出手掌輕輕拭著,鋒利的劍刃劃破了我的手指,血液與海緣的血液交融在一起,同樣的猩紅,血濃於水。
他們的劍舉在半空,然後冷冽一笑,紛紛向海緣刺去——
一聲接著一聲的慘叫如同我先前的笑聲一樣,在石雲蕩了開來,襲擾在整個王族,回聲一波一波的擴散,每一個角落都充滿了淒冽與震怒。聲音漸漸輕弱,最後的呻吟,喘息聲越來越小,漸漸的弱了下去……
海緣血肉模糊的躺在那裏,身體不再蜷縮,直直的攤開,可我知道她沒有死,盡管她的臉上隻有猩紅的血液和血肉模糊的五官,因為,她的眸子正瞪著我,失望而含著隱忍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