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她聽到他們叫爺爺爹，難道他們就是自己的爸爸媽媽？她並沒有走進去喊他們，而是躲在門外一動不動。
“你們回來啦？”老人並沒有聽下手中的活計，還是不停的弄著那些好不容易拿回家的玉米。
“小嬌快叫爺爺，這是我的女兒，羅嬌。”羅大成似乎覺得自己六年一點音訊都沒有，確實錯了，說話也沒了多少底氣。
那個小女孩很聽話的走到老人麵前。
“爺爺。”
“這是小嬌啊，過來爺爺看看！”老人雖然責怪兒子，可是畢竟孩子是無辜的，聽到這一叫，馬上就笑了。
老人這時候注意到躲在門後麵的的羅凡，“凡兒過來，”他像小女孩招了招手，小女孩走到老人麵前。
“這是你的爸爸媽媽，小嬌這是姐姐。”
“姐姐……”她扭頭看著那個比自己還小的女孩，她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也沒有回答。她抬頭看了看羅大成和劉月蓮，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她沒有叫他們，隻是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們。
“看什麼看，難道不知道我是你媽嗎？”劉月蓮才見麵就對她大吼，嚇得她退後了幾步，羅大成也沒有給她好臉色，而是直接把行李放到房間裏。
“月蓮她也是你的女兒，你怎麼可以這樣和她說話，這些年來……”
老人話都還沒說完，劉月蓮就惡狠狠的看著小女孩，馬上臉色大變。“好了，爹你別說了，我知道她是我的女兒，可是你不是沒看見，小嬌還小，而且我又要生了，哪有時間管她？小嬌跟媽媽來換件厚一點的衣服，家裏比福建冷多了。”羅嬌聽到月蓮的話，跟著她去換衣服。
小女孩則是一直站著，也沒說話，隻是看了自己棉襖裏麵補了又補的衣服，爺爺也不會補，所以那些補丁看起來及其醜陋，可是她並不介意。
老人看到她的一舉一動，眼裏有很多的歉意，他給不了小女孩幸福的生活，還如此命苦。
“凡兒過來爺爺這裏，你爸媽剛回來，你要多去親近他們，他們才會愛你，以後要叫爸爸媽媽，知道嗎？”
“爺爺，是不是凡兒不好？他們為什麼看起來不喜歡我？”
“沒有的事，他們隻是做了太久的車，太累了。”小女孩緊緊揪著自己的衣角，頭也不抬。
老人看在眼裏，覺得好心疼，他也想一直照顧這個孩子，可是他如今這把年紀，若是孩子還跟他在一起，他不能讓她上學，這輩子就毀了。
“爺爺我的衣服好看嗎？”羅嬌換上新衣服，就連忙來讓爺爺看，老人看了一眼羅凡。
“好看。”
“姐姐！”她還是沒有說話，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抬頭才發現，一家三口都換了衣服，看上去質量很好的樣子，這衣服她隻能想一下，從來不敢讓爺爺買。
“大成你出這麼多年，也沒給凡兒買點什麼東西嗎？”
“爹你也知道，那麼遠的地方，我們也不好拿。”
“爺爺凡兒什麼也不需要。”那個冬天她等來了父母卻沒有等來幸福。
自從父母回來後，家裏的生活有了改善，隻是她卻不覺得快樂。後來她才知道父母之所以回來，就是為了回家生孩子，主要是為了給自己的妹妹弄個戶口，不然在福建上不了學。她隻是六歲的小孩，或許不會去在意他們為了什麼回來，她在意的是有一個家。不管父母再怎麼不喜歡她，她還是開口叫了爸爸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