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雲南的一個邊境,坐落著一個小村子。
那是一個大概隻有三十家左右的小村樁,四周被大山環保著,呆在那個小村樁裏,像極了井底之蛙,抬頭隻能看到一小片藍天。看上去就是隱蔽了一點之外,風景倒是挺好,隻是看那些人的生活,似乎並不那麼滿意,穿著也是破破爛爛,偶爾見到穿的還可以的,也就那麼幾個。大概跟這裏的地勢有關吧?畢竟在這樣一個交通不便,土地貧瘠的地方,生活當然就不會那麼舒心。
放眼望去,並沒有一條像樣的大路,就隻有那種隻可以一匹馬經過的山路。而且每一條路都那麼狹窄,看上去非常危險,仿佛隻要兩個人擠在一起,就可能摔下去,畢竟路的外邊,是很高的懸崖。
那樣一個狀態的地方,要想發展,談何容易?所以一個村子看下來,幾乎都是老人和小孩,年輕人似乎根本看不到。這個地方的年輕人為了生計,為了更好的生活,都去了外地。聽說這幾年出去的年輕人,倒是掙了不少錢,生活也有了改善,隻是他們也不怎麼回家了,這個村子也就越來越孤獨。
一個村子就隻剩下那麼幾個沒有勞力的人,自然也就越來越差。
隻是隻要細心發現村裏還是有那麼一兩戶人家,還有年輕人。他們大概也很想出去,隻是多少有什麼事羈絆住,所以才勉強留了下來,這樣的生活,或許誰也不願意多呆吧?
村子中間有一座房子,看上去年久失修,房梁下麵的土基都已經鬆塌,前麵隻有那麼一塊木板,似乎隻為了擋風。看上去極為危險,這應該就是被稱作的危房吧?聽說隻要他們願意蓋,政府會拿出一萬塊錢來補助他們,隻是誰不想蓋?大概拿不出蓋房子的錢吧?據老人們說,出去打工的到有錢,隻是他們也不願意再回到這裏,所以這樣的房子也就隨它了。
房子前麵有一小座小房子,就像搖搖欲墜的年邁老人,隻是它還是那麼堅強的佇立著,大概就為了保護裏麵的兩頭豬,一頭牛,一匹馬吧?在這個地方所有的耕地都指望牛,所以誰家都有一頭牛,那是他們不得不飼養的工具。在這種小村子,養馬則是為了托運,沒有馬,地裏的那些莊稼就無法搬回家。隻是這家的牛馬似乎看上去瘦了些,或許畜生一年到頭也難得飽吧?而且現在正是秋收季節,山裏的草也快枯萎了,自然看上去就比較瘦。
“懷著這個討債的,現在到好,出也出不去,錢也掙不到,真不知道這日子咋過?”這時候屋子裏傳來了一個婦女的吵鬧聲,聽著倒是極為不滿,還帶著哭腔。
“就是,要不是你們您老人家說生下來,我也不至於和媳婦現在還被困在家裏,如今看著今年的收成,玉米也就那麼點量,怕是又沒指望了。”一個男人的聲音附和著,似乎對即將來臨的孩子,有太多的怨恨,或許在這個地方也確實不易,以至於連自己的親生孩子都那麼討厭。
“你們年紀也不小了,現在養一個,趁我還有點力氣,我幫你們帶孩子,你們夫妻兩出去掙錢,再說這個孩子隻有兩個月就出生了,也別抱怨了,兩個月以後,孩子生下來,你們想要出去就去吧,家裏我來照看著。”聽聲音,大概是個六十歲左右的老人,聲音裏仿佛有太多的無奈,隻是怕是活到這個年紀了,一心隻想著抱孫子。
走近一看,老人哪裏像六十歲的樣子,倒是像城裏那些七八十歲的。或許因為生活太苦,所以臉上的皺紋像被大水衝出了溝壑一般,深深凹陷,目光也不在堅定,裏麵似乎閃爍著淚花。背已經深深彎下,手裏還拿著一個竹棍,這大概就是他的拐杖吧?看他走路的樣子,腿似乎也已經不怎麼靈活。
“你養?自從我嫁來你家,就沒有一天好日子過,現在越發的難了。等孩子生下來,我自然會讓她留在家裏,這個孩子我本來就不想要,更不會養。”女人的聲音有幾分讓人聽起來異常不舒服,樣子也是非常刁鑽,看來這個兒媳婦也不是省油的燈。
“月蓮你怎麼這樣說?當初你爸媽也是心甘情願把你嫁給大成,現在怎麼可以這樣說話?再說孩子是你和大成的,你怎麼可以說出這麼不負責任的話?”老人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隻是微微的把頭扭到一邊。
“我劉月蓮嫁給你羅家,是你們的福氣……”
“夠了,月蓮,你怎麼可以和我爹這樣說話?我知道你不喜歡這個孩子,大不了,到時候不管他就得了。”男人看來還有幾份孝心,連忙讓那個叫劉月蓮的閉了嘴,隻是氣氛卻並不是那麼融洽。
老人也不再說話,隻是出門,拿起鋤頭和鐮刀,把牛馬趕了出來,大概是又要上山了吧?倆小夫妻也就是在家曬曬玉米啊什麼的,畢竟劉月蓮隻有兩個月就要生孩子了。
現在已經是秋天,氣溫倒是不怎麼高,早晨和傍晚還有幾分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