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海天叫不出聲來,但心底裏卻歇嘶底的狂然大叫:“小金龍救命,海一藍要走了,小金龍你快來……。”腳下突然一個踉蹌,人即是往前一趨,險些便跌倒在地。
身軀剛一穩住,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便是務必要追上盧小強他們,不惜任何代價也要將海一藍捉住。轉過身去,腳下奔出數步,忽見眼前人影一閃,湛於修然已立身擋在身前。
“你這小子,到了自己的家裏,怎麼還急著往外跑。”湛於修似在教訓自家的孩子一樣,微笑著道。
湛海天雖知自己眼前之事萬分火急,聽了他“到了自己的家裏”這話,不由得深感詫異,即問:“什麼到了自己家裏,我跟你有親嗎?”說了這話,又自一想,便道:“你快讓開,海一藍害了我家人,我得追他。”
“小藍子對付你,那是等於老貓戲耗子,怎麼玩都行,但要想動湛遠和胡本翠的毫發,哈哈……以她那點本領可是萬難之事。”湛於修這話說得好生的意氣風發,猶似在彰顯自己的威風那般。
湛海天本是焦急如焚心情,被湛於修這句話,一下子便扯了回來。一顆心靜下來了許多,同時也充滿住好奇。
這時,與湛於修身距二米地相對而立,一雙眼不自禁對他細細打量。隻見他雙目炯炯,劍眉薄唇,四十多歲的年紀,臉上可是一臉笑態,一副玩世不恭樣貌。
“他長得怎會像我爸!”湛海天心下一突,開口即問:“你是誰,你怎……怎麼就擋住我,不讓我走。”心裏本想問眼前之人,自己內心中所出的疑問,但話一出口,又頓覺過於唐突。思想之下,也即轉了過來。
“臭小子,說話口不對心,這點可不像湛遠和胡本翠那兩孩子了。”湛於修劍眉一緊,責備一句。
湛於修口中所說,稱湛遠和胡本翠呼作兩孩子的這話。可是更令湛海天疑問盎然滿懷,當即想出口詢問,思索之下,卻又不知該怎麼措辭才算恰當,不禁便又是愕然。
“你滿腦子裏疑問重重,隻要是出了這湛氏宗祠,我可以保證,今後你心中的所有疑問,即便是你見了你父母,你由他倆口中聽得的也不及我所說的。”湛於修胸有成竹說道。
他忽然轉瞧住湛海天左身側的小金龍,又道:“你這小家夥都長這麼大了哩!來……過來讓我瞧一瞧。”
湛於修話聲剛落,端坐在地上的小金龍,可是驀地起立,全身金麟湧動,無比興奮的走了過去。到了湛於修跟前,竟是將身湊了上去輕輕擦磨,樣子似是與湛於修較之比湛海天尚還熟絡親近了許些。
湛海天見了這一幕,心下既覺驚奇又是暗裏有氣,心裏大叫道:“小金龍,你給我回來,今天由早至晚盡給我添亂,快回來。”
若在往日,隻要心裏想一下小金龍,它即會行近過來,自己開心時,它便逗著與自己玩耍,傷心時,便依依安慰撫弄。那會像現下這般,竟是對己猶如不見、不理不睬。
卻見湛於修伸出一隻右手,“啪、啪”的兩下,沉重的拍落在小金龍背上,小金龍似是極受寵愛一般,立即又以它那牛首湊擦在他胸膛間,樣子好生的得意。
而湛海天隨住這“啪、啪”的兩聲響起,後肩背上同時亦被人來了兩下重擊,直震得一顆心怦怦作動,背又痛心又悶的好生難受。
當下急將身往左躍了開去,扭頭一瞧,隻見廳中央處,李慧清仍然倒地昏睡在地上,卻不見另有別人,心下也自便想,一定又是被眼前的湛於修施法作弄的。
當下此等狀況,直使得湛海天思緒肆亂個不得了。
他年輕氣盛,心裏自是氣不過湛於修三番二次的牽製住自己,但當前見了,眼前這位行事令人難以捉摸,樣貌體態俱與自己父親有所相似的人,卻也不敢貿然將脾氣使將出來。
這刻,即連去追蹤海一藍的事,也是暫且擱在一邊,雙眼幹瞪住身前的湛於修。心下的打算那便是,反正若想與湛於修相抗,最終的結果,保不準又是被他用法術定住,當下倒不如將其它事放下,以靜觀變,看看他到底意欲何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