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寫的是往事,那麼便會有一種憂傷的顏料在澄淨的思念中彌漫,擴散,吞噬著自己並不堅強的記憶。腐蝕了的花朵,凋謝了的昏暗,然而希望之光協同著清析的思路照進了這個學生的房間,照進了他高貴的靈魂。(這個結論是他揣摩出來的,有些依據了俗語,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華夏國,一個逝去剛不久的國度,而她最後的抵抗力量,全用來保護這樣一位年輕的少年,奄奄一息的學生。
看的出,他的容顏並不優雅美麗,但卻有一種吸引力,讓人忍不住去保護他。
不過他的生命還能維持的時間並不久了,隻剩大約20個小時了,也是現代醫學技術普遍能延長的時間了。他的名字叫做魏藍,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大學生,但卻又不普通,因為周圍的環境是如此安寧和整潔,一些昂貴的生命維持儀器以及半封閉的環境凸顯了這個地方並不尋常。
原子鏡的另一側是一對深邃的眼眸,而他們的主人卻是洋溢著青春氣息的中年人,這種組合已經不奇怪了,他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躺在床上的魏藍,用沙啞低沉卻性感的聲音讀著這首詩:
如果有來世,那麼我還是我麼?
如果有命運,那麼我還是我麼?
如果有上帝,那麼我還是我麼?
他笑了,笑的溫和而又絕望,這首不像詩的詩本身就蘊含著絕望,在他的思想裏,根本沒有來世,命運或者上帝,這些都是無稽之談,唯有科技才是第一的力量,而自己的地位也是一步一步摸爬滾打而得到的,關命運何事,所以,他對這首詩,也對這個人嗤之以鼻,他俊美的臉龐下原是充滿了憤怒與不屑,現在卻隻能將希望全放在那個男人的身上了。事情的發展總是出乎意料,因為現實總會給人們驚喜。。。
危機紀元的開始,如疾風,如驟雨,輕柔的撫摸著大地,卻擊傷了柔弱的蛛網。
首先出現了來世,人死後會轉世,並留著前世的記憶,有多亂不用細說。
接著有了命運,人的未來軌跡會在可記錄的任何設備或者工具中顯現,往往被其他掌控的人胡亂修改。
最後,上帝出現了,擁有著超凡力量和血脈,總之,上帝來了。
總之,原來高貴的主宰低下了其實並不高貴的頭顱,匍匐在三種神秘力量的腳下,苟延殘喘。
預言的出現:
這位學子向天空,向大地,向海洋,甚至還向星空,也向著自己問出了這三個問題,或許不會有人回答這種哲學的問題,因為我是誰本身就是一個最大的問題。科學無法解釋這些,不是因為科學本身做不到,而是這問題的前提假設就並不科學,在常人眼裏顯得很玄乎,在科學家和一些有知識的人們看來,這純粹是唯心,是對人的自我價值的質疑,誰也不能質疑他本身,這是一個共識。學子被嘲笑,但卻是他們最後的寬慰了。
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思想,然而不是所有的思想都是科學的。科學畢竟是稚兒,在浩瀚的宇宙是人類點起的是微光,照亮的是黑暗森林的一片枯葉罷了。
危機紀元第一年:
華夏國,路西市。
人們如往常一般工作生活,沒有異常,沒有驚奇,也沒有變化。
上班族依舊勞累,學生黨依舊無所事事,而該發生的一直在發生,不該發生的也像醞釀好了的美酒,漸漸散發出香味,即使是在路邊遊蕩的無業遊民,似乎也聞到了這種異常的奇香。
一位退伍軍人剛剛從部隊回到家鄉,剛下火車,便看到了這輩子本看不到的混亂場景,是的,是混亂,而且有種人間煉獄的感覺。畢竟是軍人,有著保衛的使命與責任,這是烙印,一生不會丟棄,軍人的尊嚴。
像生化危機的爆發一樣,火車站上到處有瘋狂的人群在撕咬著手無寸鐵的平民,鮮血流了一地,肢體滿地都是,強忍著惡心,他拿出本來一輩子都不會用的**,裝上本來拿來裝飾的15發子彈,不知為何,他有種自不量力的感覺在心口蔓延開來。
能救一個是一個,諸葛月飛心中並不多想,一槍爆頭了衝過來的喪屍,對身後混亂的群眾喊到:“想活命的跟我走,我是軍人,我有槍!”群眾先是楞了一下,便向他蜂擁而來,他這才發現自己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他浪漫的呐喊隻招來了昏厥和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