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 子(1 / 2)

冷風如刀。

刀,就掛在他的馬鞍上。

馬走得很慢,刀鞘輕敲著馬鞍,發著叮叮當當的聲響,仿佛正在為他慶幸,慶幸他能夠平安脫險。

任何人能夠逃出“飛龍閣”的追殺,都是件值得慶幸的事,更何況他還賺了一匹駿馬,-柄上好的鋼刀。

所以他很興奮,雖然經過了一天兩夜的苦戰,卻連一點倦態都沒有。他決定到了下個鎮集,就將馬匹和鋼刀賣掉,至少也可以賣個百十兩銀子,他要用這筆錢好好享樂一番;先找間客棧舒舒服服的洗個熱水澡,然後再找個女人,找個比小翠花更美的女人。

一想到小翠花,他就不禁歎了口氣,那女人實在太美了,從上到下幾乎沒有一個地方不美,隻可惜她是“飛龍閣”杜老大的女人,別人連看都不敢多看她-眼,而他卻糊裏糊徐地上了她的床。

幸虧他膽子並不太大,逃命的本事也高人一等,當他發覺事情真相之後,連腳都沒敢沾地,直接便從床上撲向後窗,總算沒有被枚老大派出的殺手堵住。

現在,他已遠離“飛龍閣”的勢力範圍,那些殺手非死即傷,對他早就不構成威脅,唯一讓他擔心的是那女人會不會為他害相思病;因為他以一向自認為是個很不錯的男人,一般女人對他的興趣都濃厚得很,尤其像小翠花那種寂寞的女人。

但他發誓隻要杜老大一天不死,他就絕對不再踏入“飛龍閣”的地盤。他並不是不敢,而是不願意再做無謂的冒險,他認為像他這樣聰明,這樣能幹的人,應該做些有益武林的大事,不能永遠為了女人和一些小錢而浪費自己的生命,他愈想愈有道理,幹是抖疆催馬,隻希望早一刻趕到下麵的鎮集,好好輕鬆一下,等疲勞完全恢複以後,再作下一步的打算,

就在這時,坐騎忽然發出一聲驚嘶,前蹄也陡然騰起,他想也沒想,“嗆”地一聲,鋼刀出鞘,人也閃電般隱入路旁的樹林,

北風呼嘯而過,山路上冷冷清清,隻有路中間躺著一個人,一個胸部已被一柄利劍貫穿的死人。

他環顧四周良久,才小心翼翼的走過去。

那人血液尚未完全凝固,看上好像剛剛斷氣不久,左臂上一對金環正在夕陽下閃閃發光,右手緊握著-個染滿鮮血的小包,雙目直直的凝視著那個小包,一副死也不肯放手的模樣。

小包裏究竟是什麼東西值得那人如此重視?

他用力扳開那人的手指,剛想打開小包看個明白,樹林裏突然有個微弱的聲音在呼喚:

“年輕人,請把那個小包遞給我!”

他不禁嚇了一跳,急忙橫刀轉身,隻見一棵老樹下一個老人正在向他招手。

那老人滿身血跡,麵色蒼白,顯然已經身負重傷。

他是個心腸很軟的人,對一個負傷老人的請求當然不會回絕,於是大步走亡去,很快的把那個小包雙手托到那老人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