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頃,劉大人起身召集軍士整隊出發,我本想留他們吃頓便飯,但他顧及我還有老父要照管,幾番推辭之下我隻好恭送他們離開。
“這位劉大人還真是厲害啊,要是我也能像他一樣就好了。”常大哥看著劉大人策馬而去的背影感慨道。他似乎沒有注意,但我卻吃驚於他話中的羨慕之情,難道他終於覺得自己是應該馳騁疆場的勇士了?不由一陣驚喜。
說起這位劉大人還真是讓人敬佩。他本是青州王敬武的部下,王敬武死後其子王師範子承父業,不久**朱溫攻之,王師範不敵梁軍,劉鄩部下欲出城投降,他為了穩住軍心放出軍令:隻有受到委派的才能出城。當下就有人折返,不聽勸告出城之人則被當成細作誅殺,因此軍心穩固。**命葛從周攻打劉鄩,劉鄩放走城中的老弱,自己留下跟年輕人一同作戰,劉鄩還接來葛從周的母親,善待她,葛從周因此暫緩攻城,最後王師範兵敗降梁,作為臣子的劉鄩隻好跟隨降梁,葛從周敬重他,**也賞識他,但他不肯輕易失去氣節,隻是著素服騎驢進梁國。後因他屢建奇功,**大肆封賞。**歿,後人也對他十分器重。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的生活難得的清淨,不僅姓郭的再沒來找過麻煩你,而且府吏也親自看望爹爹,每次來都有大夫隨行,雖然這位大夫說的與之前的大夫差不多,但至少讓我安心了許多。
奇怪的是每次我們要付診金時大夫都隻是說劉大人已經預支過了。常大哥似是越發敬佩起劉大人,說他雖然是高官,但是卻對百姓極為體恤周到。我每次聽他這麼說都有種異樣的情緒,總覺得劉大人做的事已經遠遠超出了父母官的職責,再聯想到初見時他的眼神就更加奇怪,但又說不清道不明,隻能作罷,就當是自己近日來擔驚受怕久了,難免會胡思亂想,當然也就沒敢告訴常大哥。
這一日,我在院中打掃,大叔大娘已經回去,正是中午,暖暖的太陽照得我有些乏了,許是多日來一直憂心著爹爹,未敢離開,常常是一夜夜睜著眼睛守到天明。
正欲回房一陣瓷器摔碎的聲音讓我一驚,虛實我有些驚弓之鳥了,暗自好笑,回頭看見牆角下有隻小黑貓,這小東西碰翻了我的瓷碗,不敢前行,怯怯地看著我。我笑笑走過去,它向後縮了一步,戒備地伸出一爪,怕是以為我要打它,我更加和善地蹲下,拾開碎片,它見我沒有傷害它的意思便走過來蹭著我的裙角。
我進屋拿了點剛才吃剩的餅掰成小塊放在它嘴邊,它開心地吃了起來。我看著它不由心生憐愛,伸手撫著它柔順的毛。就在這時,天氣忽然變化了,一陣陣涼風夾著沙子吹得我睜不開眼睛,常大哥從屋子裏走出來,用手擋著風沙叫道:“卿儂,外麵風大,趕緊進屋吧。”
我抱起小貓卻感覺天色黑了下來,心說怎麼可能,大中午的竟然像黃昏似的,我抬頭一看,麵色煞白,隻見太陽慢慢變得殘缺,心說這難道就是老人們說的‘天狗食日’?常大哥也是呆立在一旁,怔怔地看著這詭異的天象。
太陽越來越小,隻剩一芽,天色近乎全黑,風沙越來越大,幸好沙塵漫天才不至於灼傷雙眼。出神間,小貓從我懷中跳下,慌忙向外跑去,就在此時門外響起了尖叫聲,聲音中都是驚恐。
我急急向門外跑去,眼前的景象嚇得我一個踉蹌摔倒在地。隻見幾丈之外竟然立著一頭猛虎,眼光淩厲,毛發豎起,張著血盆大口吼叫著,聲音振聾發聵,滿口尖牙讓人一陣膽寒。
它踱步向一旁走去,我定睛一看,它猛地撲向小貓,我驚恐叫道:“不要!”眼前一黑頓時沒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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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