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用手帕擦去了她的淚水。
“十五歲那年,我和父親去深山獵一頭青奎,它被我們打傷了,青奎狡猾如人,它藏起來,偷襲我們,我被它撞下了山崖,昏了過去,父親卻被它咬斷了脖子。我葬了父親後,就到山下嬸嬸家,她嫌我什麼都不幹,便和叔叔偷偷商量把我賣到了春花樓。今日見獵槍,想起父親,想起從前在山裏無憂無慮的生活,想起春花樓被人欺辱的樣子。便就失態了。”
聽十妹說完,在場的女人都是歎氣一聲,她們哪個沒有悲慘的過去。
“隻有這幾年跟上當家的,這才讓我感覺活的是個人。”
齊才過去抱了抱十妹說:“不要哭了,我們一家人都要活的出彩,活得叫任何人都不敢欺負。”
“我的雞娃……”院外傳來九妹的叫喊聲。
眾人又出去看。
十妹走到九妹身旁拉起她說:“九妹,對不起,我一時心迷,我賠你一隻雞。”
齊才細看那隻雞,被一槍轟得隻剩下碎肉和雞毛,看來這土槍的威力還真不小。
他拿出一個銀元塞到九妹手裏說:“不要再叫了,上街再拿幾隻養嘛。”
見了銀元,她一下子破涕為笑:“謝謝當家的,我多買幾隻,養大了給你宰著吃。”
這時老周跑來說,有人敲大門,好像是警察。
“讓他們進來吧。”
這時馬三帶著十幾個警察進來了。
“什麼事,馬隊長親自上門。”
馬三一看臉上黑乎乎的九妹說:“齊東家,怎麼回事,有人舉報說你們家傳來槍聲。”
齊才一指那幾把土槍說:“這不是狼來了嗎,我剛上街買了幾把土槍準備一下。以防萬一。”
“噢,”那馬三一副不相信的樣子,拿起槍仔細看了下說:“真是土槍,這玩意能防住青狼。軍隊的步槍也打不準,它們太快了,你也不是缺錢主,可買幾把真正的獵槍來。這玩意除了聲音大,在那青狼麵前還不如一根鐵棒。”
“我也想買幾把好槍,但不知門路。馬隊長可指點一下。”
馬三心想,媽的,說漏嘴了。要讓這小子真配上幾把正宗的獵槍,那不就更難對付了。
“好槍,你是不要想了,政府有令,咱百姓隻能有獵槍,但咱這春蘭城裏還沒有出售的地方,再說那玩意真貴。我也不知那裏有賣的。”
齊才知道馬三不肯透露信息,便說:“馬隊長既然來了,那就和弟兄們留下來喝幾盅。”
既然一時報不了仇,那就先讓他破費,誰知這小子有多少錢。
馬三心裏想,嘴上卻說:“齊東家,以後不能在家裏玩槍了,可以出城到郊外玩。”
“知道了,快去準備菜,我要和馬隊長喝幾盅。”
“那就打擾了。”馬三一笑。叫手下的人一齊入屋。虧得齊才現在的屋子大,這十來個人,上了二十幾道菜,還叫老周買了四五壇酒。
齊才的心在疼,他媽的,讓這幫孫子在這兒大吃二喝,白瞎了這飯菜和好酒了。
五姐更是幾次要衝進去,都被三姐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