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名字真好聽。”
“是嗎 ?”
“嗯 。”
“我也覺得是。”
“嘿嘿。”
“你的名字也挺好聽。”
“是嗎?就是筆畫有點多。”
“哈哈哈哈。”
那是第一天我們倆互相學習書寫對方的名字,媽媽讓我要格外照顧這個低眉順眼的姑娘,我不知道,那時候培育的大姐大情愫會伴隨我一生,讓我苦也好,讓我喜也好,愛恨糾纏。
咚,我遠遠就聽到菜盤落地的聲音,馬上就知道是誰惹禍了,可是一轉眼,卻看到孔慈騎在裴子昂的車後,裴子昂的襯衣白花花的耀眼。
我不嫉妒,我不嫉妒,我翻來覆去地念叨這句話,可是平複不了小小胸口那鼓鼓的情愫,當晚,我第一次失眠。
從第一天進少年宮,我就看到了裴子昂,我拉小提琴,他彈鋼琴,我跳芭蕾,他詩朗誦。不管別人覺得多麼煽情,他一直都是我劇本裏的男主角,一直都是!隻是,這個秘密我一直深埋在心,誰也沒有告訴。我要默默地長大,然後突然出現在他麵前,讓他眼前豁然一亮!可是,沒有想到,在他眼前豁然一亮的居然是你…….
人都說兔子不吃窩邊草,可從那天起,我就覺得你是搶我草的兔子,我恨卻又無可奈何。
裴子昂,你知不知道我不止一次趴在窗台看著你倆在花叢嬉戲,“輕羅小扇撲流螢”,你撲螢火蟲的樣子我早就在腦海中預演過,在我的夢中,你捉了一瓶子的螢火蟲,螢火蟲星星閃閃的光,是你看我的眼睛,可是夢醒了,你輕輕靠近她的身邊,唯恐驚動了她肩頭的螢火蟲,當你拉著她的手跑出我的視線,我真成了“銀燭秋光冷畫屏”那個冷色調的人。
裴子昂,你知不知道孔慈暈倒那個上午,你看我的眼神冰透了我的心,她從幾時起成了你心尖尖上的人?!
裴子昂,你知不知道,她病的時候你去看她那次,我沒有走遠,我隱隱感到你不想見我。聽你在樓上輕輕叩門,聽你低柔地喊出那個“我”。我在樓下舉頭去望。我知道我什麼也看不見,我的淚水模糊了視線。
裴子昂,你知不知道,文心她每一次誇讚你的時候,我都又自豪又吃醋,我知道她對你也有點意思,可我不願意和別人分享一絲一毫。然後,孔慈說,“你沒交往過怎麼知道…”,她居然把你和文軒比,嗬嗬,我隻想冷笑,這就是你萬分看中的人嗎?
裴子昂,你知不知道,那個你來彩排的夜晚,雖然你頻頻回首頻頻NG,但是我隻是附和著別人在笑,心裏卻在陶醉,你不管怎麼演,都是我心中最完美的項羽。
裴子昂,你知不知道,為孔慈排的那場舞,我自己跳過好幾遍,我想像著對麵站的是你,我在你的引導下蹁躚起舞,末了你的雙手將我緊緊抱住。可是換來的是對她的成全,所以那是我自己的一場“焚心似火”。
裴子昂,你知不知道,那個你們沒有來彩排的下午,夕陽染紅了半邊天,大家結束後湊在圖書館門口,對著天空指指點點,久久不願離去,而在我的眼裏,那樣的美景卻是霜、滿、天。
裴子昂,你知不知道,那個冬天,孔慈的生日,金璧的禮物,我和文心兩個人都在歡呼,一個真心一個假意,我想,也許我等待已久的緣分來了。
裴子昂,你知不知道,我每天盛裝出現在籃球場邊看你們訓練,我希望你的眼睛能夠稍微在我身上多停留一會兒,就比別人多一會兒就行,可是,你什麼也不在乎,你的眼神一直在籃球上,我看得久了,也看出點兒別的意思,我看出了你的不甘心,你的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