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023年6月26日,早上6點半,手環準時將我震醒。我掙紮著關掉鬧鍾,閉上眼睛,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又調整了一下睡姿。
等待著5分鍾後的第二個鬧鍾響起,畢竟大早上能有個5分鍾的緩衝時間就是我對上班最大的反抗了。
5分鍾後,鬧鍾準時響起,我摘下眼罩,取出耳塞,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摸到床頭的手機,才瞥了一眼,我就差點從床上蹦起來。
手機上居然收到了200多條係統告警的消息。
“怎麼回事?公司出了什麼問題?為什麼同事們沒有給我打電話?這和他們的作風不太一樣啊。”
我趕緊拿上衣服,輕輕的走出房間,把電話回撥了過去。
我是一名卑微的係統運維工程師,每天晚上能睡個整覺,就是我最大的奢望。
為了不吵到身邊熟睡的妻子,我的一切動作都盡量把聲音放輕。
電話那頭遲遲沒有人接。
“值班的吃早飯去了?算了,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到公司再說吧,大不了這個月考核給我個D,這活是真沒法幹了,容易猝死。”
我穿好衣服,一邊洗漱一邊刷著微博。西方國家的小插曲很快就結束了,其他新聞似乎沒有什麼吸引我的內容。
吃完妻子前一晚準備的早餐,7點準時提著垃圾走出家門。
我和小慧是去年年底結婚的,為了準備婚禮忙碌了小半年時間。
好不容易辦完了,現在正計劃著去哪裏度蜜月。
現在住的房子也是為了結婚而準備的,花盡了我們的積蓄才在上海買下了一棟六層的老公寓樓。
一邊準備婚禮,一邊忙裝修,緊趕慢趕才趕上了婚禮。
我剛走下一層樓梯,發現下麵散落著一堆男人的衣物。我還能看到樓梯下麵有一隻鞋子,另一隻則壓在了衣服的下麵。
“這是怎麼回事?喝醉了在樓道裏脫衣服?沒想到這棟樓裏還住著這樣的人。”我小心地避開衣物,走到了底樓,又發現兩隻小京巴正在門禁處守著。
這兩隻小京巴我認識,是住在6樓的鄰居養的。
通常情況下,其中一隻是係著繩子的,另一隻則不係。男主人每天都會遛它們,我之前遇到過幾次,僅僅是點頭之交。
現在清晨隻有兩隻小狗在樓下,看來它們從房間裏偷偷溜出來想要外出散步。
我對別人家的事情並不感興趣,畢竟我在趕時間去上班,所以我繼續往自家車位走去。
今天的小區異常安靜,我路過中央花園時,連個老太太都沒有看到,要知道她們平時一大早就在一起聊天,聲音還大得很,讓整個小區的年輕人都很有意見。
再往前走到小區垃圾站時,我發現大門居然沒開。
按理說,每天應該有兩次收垃圾的時間。
“難道不是一天收兩次垃圾嗎?那這可不能怪我沒垃圾分類啊。”我小聲嘀咕著,還用眼睛看看周圍,確認沒人看到我,就直接把垃圾放在了垃圾站門外。
坐進汽車,打開導航,“今天也是有新手模式陪伴的一天。”伴隨著誌林姐姐的聲音,我緩緩開出了小區。
剛開出小區,我就感覺周圍更加不正常了,整條馬路上一個人都沒有。
我們小區正對麵有一個中學,今天也看不見一個學生。
“難道端午假期還沒結束?今天不用上學?”
當我轉過路口,發現路中央有兩輛車相撞,把兩車道堵的死死的,零件還散了一地,雙閃燈一直閃爍著,但卻沒有當事人、警察或救護車的身影。
“今天出門真是見鬼了。”我知道這條路肯定是無法通行了,趕緊一把方向盤掉頭換了個方向,繼續朝前開去。
不到200米的地方,路兩側停著幾輛傾斜的自行車和電動車,每輛車旁還有一堆散落的衣物。更離譜的是,一輛汽車直接衝上人行道,撞到了一棵樹上。
我確信有到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我匆匆將車停在路邊,一邊下車,一邊在心裏嘀咕:“難道發生了戰爭?難道有撤退行動而我沒有收到通知?”
我趕緊打開手機,查看上海的新聞,但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當我步行到主幹道時,左右眺望,隻見幾輛車停在紅綠燈前或靠路邊,其他車輛也因撞擊而陷入困境。
紅綠燈仍然按部就班地切換著。
而周圍隻有風聲和鳥兒的叫聲,所有人似乎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