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說完,對麵的中年人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引起我的注意,並對我說道,“怎麼樣老弟?要不要跟我去幹這一票?這可是出人頭地的好機會。”說著這個人臉上露出了一副詭秘的笑容,仿佛是吃定了我一樣。“打住吧,我這個人一向是愛財不愛名。哈裏蘭現在怎麼樣,未來會怎麼樣跟我沒有一丁點的關係,我也沒有遠大的抱負去光複什麼傳說中的“太陽國度”。大叔啊,咱倆還是各走各路吧。。。。”我的話還沒說完,他便打斷道,“我要是告訴你丹西古國還有數不盡的黃金呢?這下你可以考慮考慮我的提議了吧?”我嗤之以鼻的冷笑了一聲,真不想再跟這個人說一句話了,這個人為了讓我幫他去找丹西古國,也是盡力了,先是編織了一個看起來有模有樣的探險隊故事,讓我以國家大義為重,為了光複哈裏蘭,現在又告訴我丹西古國黃金不盡,這騙小孩子的東西用在我的身上一點也不好使。我在東大陸住了這麼久,什麼樣的傳說沒聽過?可是對於塔布珀率領探險隊尋找丹西的事情,卻是聞所未聞,倘若真發生這麼大的事情,恐怕早就已經傳到街口巷角了。坐在我對麵的中年男人,今天一早就來到了鋪子裏,執意要找我談生意。而他所說的生意,就是讓我幫他去找傳說中的丹西古國。對於丹西我是有所耳聞,那畢竟是遠古傳說中的國家,相傳救世女神諾伊就是出生在丹西國。而丹西這個國名,來自於古老的伊斯陸語,翻譯成現在的語言就是“龍之國”。伊斯陸語也被稱為原大陸最早的語言。它的產生甚至可能要追隨到遠古眾神之時。關於丹西古國的傳說我聽過不少,相傳丹西國是諾伊女神和雷神塔基共同的祖先。也是現在所說的原大陸文明的前身。傳說丹西首代國君為卓洛,是哈裏蘭族和風神後裔的繼承人,也是少數的混血人種。他世襲龍圖騰。同時也是的諾伊和塔基的父親。這也是後來為什麼“諾伊”在許多記載之中被稱為丹西女王的原因。傳說中的丹西古國是天上王國,所以也叫做丹西天國。國中有九條應龍守護,這九條龍渴飲甘泉,餓食百草。甘泉即是丹西天水,天水可治百病化邪魔,在神魔混戰時,雷神塔基曾中了炎魔的利刃毒箭,性命垂危之際,是諾伊將他帶回了丹西天國。在有丹西水中沐浴,毒才得以消解。而百草,就是傳說中的神龍草。神龍草乃龍種化為,食神龍草可讓人提心壯骨延年益壽。所以丹西國內的人壽命不受時間的約束,而且可以往返於天地之間。對於丹西的傳說我知道太多,所以當這個人來找我,說是要去丹西的時候,我就笑了,丹西這種地方在我看來,估計就是神話出來的,這個人居然還想要去找。我於是示意他還是找別人吧。我隻是一個是錢如命的古董店主,也幫不到他什麼忙。可是這人倒是執著,說是他已經準備好團隊了,這裏麵就缺我這一個人。見到我還是沒有什麼反應,此人湊到我的耳邊,小聲地對我耳語著,“李老弟,我知道你表麵上是一個年級輕輕地古董商,在哈裏洛沒有任何的關係網,但是為什麼會哈利洛所有值錢的地下古董都會經過你的手呢?”我故作鎮定的冷笑一聲看著麵前的這個中年人,如我料想的一樣,這人對我的底細非常清楚,甚至知道我實則是一個“獵盜”,而且還了解我是一個孤兒,早年被哈裏蘭著名的俠盜圖爾福收養,傳承了圖爾福一身的盜寶手藝。“獵盜”其實就是一種古老的盜寶職業,這種職業在源大陸時代非常普遍,可是在神與英雄的亂戰之後,這種職業便消失了,現在真正的獵盜恐怕屈指可數,而且還分布在東、西兩個大陸之中。說到這裏,他抬頭看了看我,臉上露出了一絲自信的笑容,問道,“還要我繼續說下去嗎?”我心裏有點略微的發慌,要知道在哈裏洛偷盜可是大罪,而且我所盜之物其中不乏皇室之大寶,要是這件事被抖出來,可不僅僅是小命不保的結果。讓我最為感到詫異的是,對於我以前的身世,幾乎沒有人知道,甚至就連圖爾福收養我的事情,幾隻有我們倆知道,而且還是我長大之後從圖爾福哪得知。為什麼這個人會對這件事這麼熟稔?“如果這一次你助我找到丹西古國,我不僅可以給你數不盡的黃金,還能告訴你有關你身世的秘密,難道你不想知道你到底是誰嗎?”他再次開口道。“我怎麼知道你不是在騙我?”我馬上反問道,這麼多年以來,我一直都想找尋自己的身世,可是每一次都是無疾而終,現在這個人的話讓我仿佛在黑暗之中又看到了一絲希望。此人嗬嗬一笑,意味深長地回答我,“其實你已經確認我說的是真的了。”說到這裏,他的話鋒一轉,話題再次回到了丹西身上。我很想知道有關我身世的事情,可是現在硬著頭皮問肯定不是辦法,按照此人的手段,應該不是等閑之輩,看來這一次隻能跟著他去找失落的丹西古國了。“李老弟,你是不是不相信丹西國的存在?”他微微一笑對我說道,仿佛是看透了我心中所想。我憨笑著問他,剛剛給我講的那個“故事”是從什麼地方聽來的?可信度有多少?他的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了起來,他告訴我,那個並不是故事,而是真實發生的事情。當時那條船被水麵升起的漩渦打碎,但是有一位探險隊員死裏逃生,第二天在海上被救了,可是其他人就沒有那麼幸運了,探險隊其餘六人全部消失,應該是被大浪卷入了海中,幾乎沒有生還的可能性。之後關於那次考古的調查就無疾而終了。而剛剛他所說的探險隊故事,都是從那個被救人嘴中得知。說著他又拿出了一個錦盒給我,我打開盒子,將裏麵那張卷起的地圖展開,頓時發現這張地圖確實很不一般,因為地圖不是普通的圖,而是全部用原大陸古老的星盤代替了所謂的“路線”,隻有熟稔遠古星盤的人恐怕才能看懂這幅地圖。最為特別的是,這張地圖上不僅僅有一個星盤,而是多個星盤相互的交錯,並以海麵為基準,將航行的路線隱藏在了其中。“這這這。。。。。。這是源大陸最古老的一種文字了,難道這就是有關丹西古國的地圖?怎麼會在你手上?”我吃驚的問道。在整個哈利洛國中,恐怕能看得懂這張地圖的哈裏蘭人不超過五個,恰恰我就是這五個人之一,因為作為獵盜而言,最為精通的就是各種古老的語言和符號,還有一些秘而不傳的秘術。圖爾福從小就教授我各種古老文字和星盤邏輯,從小的耳濡目染讓我看這張地圖其實並不困難。“看來我是找對人了,李老弟對這幅圖應該十拿九穩吧?”他問道。我再次問,如果按照他的說法,這張地圖應該是隨著探險隊一起葬身大海了,為什麼會出現在他的手裏。我眼前的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人?難道是哈利洛皇室的人?他對我的問題笑而不答,隻是敷衍地說一句,關於我的問題,他遲早會告訴我,現在的首要任務還是研究這張地圖。“李老弟你仔細看看那星盤路線圖像什麼東西?”他笑著對我說。經他這麼一說,我馬上稍稍抬頭,然後整體的來看這張路線圖,頓時發現這路線圖的輪廓竟然像是一條若隱若現的應龍!這倒是和丹西的圖騰相對應了,傳說中丹西國的圖騰就是一條應龍。而之前給我講到的探險隊的事情,那時候漂在水中的黑色棺材同樣刻著應龍圖案,我想當時的塔布珀可能就是因為這一點才判定那艘船是屬於丹西海域。我把地圖放回到了錦盒之中,抿了一口手中的咖啡,問起這個人,我還是不明白,依照這個人對我的了解,此人必定非凡人,哈裏洛城邦之內能人不少,可是他為什麼單單找上我呢?他還是隻笑笑,奉承的說了幾句,哈裏洛盜賊之中,誰不知道李鶴此人是現今世上,手段最高明的盜寶者,有萬夫不擋之勇,神鬼莫測之機,要想找到丹西就一定要找他幫忙。說完這些,又簡單的說了一句,“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我們明天就出發,因為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我被他這句話說得一頭霧水,再要緊的事情,也犯不著明天就出發,根據以往的盜寶經曆來看,單是準備裝備的時間就至少一天。於是我把擔憂的事情說了出來,此人馬上就回複我,需要的裝備他都準備好了,今天就是來跟我打個招呼,示意我明天就出發。聽到這,我不自覺地冷笑了一聲,“想不到大叔你這麼有自信能讓我幫你去找丹西古國?”他也不回答我的問題了,隻是從旁邊的箱子裏,又取出了一個盒子遞給我,並示意我打開看看盒子裏的東西。這個盒子大約有二十公分長,是一個古舊的木盒。我好奇的將木盒打開,拿出了裏麵的東西,我仔細端詳著這個東西,這是一隻肥大的哈裏蘭瓷狗,兩隻眼睛圓睜著,炯炯而有神采,但是看起來並不是什麼有名窯出來的寶貝,論做工也隻能說勉強屬於一般,這樣來看這個瓷狗,似乎不太符合這個出手闊綽人的性格。我將哈裏蘭瓷狗拿在手中仔細看著,這瓷狗最顯眼的地方,就是它的胡須,這隻瓷狗竟有十一根胡須,而且著十一根胡須每一條都是可以插拔的,這十一條胡須是做工最為考究的部分了。我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扭頭問道:“這是上古獵盜的傳家之寶——十一須花瓷狗?”“當做是見麵禮,送給李老弟。”他大方的對我說道。在東大陸的山區,特別是哈裏蘭人種,自古就有盜賊這種職業。其中一些古老的獵盜家裏,都會供這樣一隻瓷狗。每次“行動”之前,都要燒一炷渡頭蠟燭,對十一須花瓷狗行大禮,如果這期間,瓷狗的胡須掉落或折斷,這夜就絕對不能出門,這是發生災難的預兆。據說這個萬試萬靈,在房間傳得神乎其神。在日蝕之戰後,古老的盜寶行業幾乎差點失傳,在哈裏拉大陸裏,出現了所謂的“外九行”的人拜瓷狗。那些小偷兒家裏就都供著瓷狗,不過那些都是七須,樣式也不相同。“十一須”瓷狗不是外九行的人能做的出來。這十一須瓷貓雖然做工一般但是價值連城,估計連我從小跟隨圖爾福,但是也沒有看到他有一隻十一須瓷狗。所以這瓷狗乍一看平淡無奇,可是在行家手裏,這東西估計比黃金之類的價值高出太多。我看著瓷狗的底部,底部刻製著清晰的九層花紋圖案,這種圖案應該是某個盜寶世家的標誌,看來這瓷狗果然是十一須狗。我看著坐在對麵的這個人,之前料到他來頭肯定不小,但是想不到這個自稱是古董商的人,手裏居然還有這種幾乎已經絕跡的十一須瓷狗。這個時候我注意到此人低頭看了看表,然後對我說,他今天還有要事處理,如果我沒有問題,那麼明天他就來接我,一同前往尋找丹西古國。我默默點點頭,平時要說大世麵也見過,可是今天卻被這樣一個人深深地震撼了,他到底是什麼人呢?就在他剛剛出門之後,他又馬上退了回來,好像是又什麼重要的事情忘記告訴我,隻見他伸手指著門口,語氣有些急促地對我說道,“忘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林羽惠,她會簡單給你交代一下我們明天的行程。有什麼疑問你也可以問她。哦,對了,你可以叫我黎叔。”說罷,麵帶笑意地就走出了門。隨後我看到門口有一個瘦高的身影走了進來,粉色的大衣,過膝長靴,亞麻金色的頭發,還有一個標誌性笑容。“你好,我是林羽惠。請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