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天子笑,無事醉春秋。”
一個約莫十三歲的少年拿著天子笑,有一口沒一口的灌入腸胃,臉頰泛紅。腳步晃晃悠悠,似是已經喝醉。
“少爺!天賦測試已經開始了,您可別喝了,待會要是十三家主降罪下來,那奴才等可擔待不起。”
李寒衣雖有醉意,但一字一句都聽到耳中,置氣道:“我不過一介廢人,去不去都無所謂了。你回去告訴阿姐,我天賦低下,不想去丟人現眼!”
旋即又端起酒杯,抿了幾口,便躺倒在石頭桌上。
一旁奴才看著倒地不起的李寒衣,麵露難堪和焦急之色,嘴裏不停念叨:“這該如何是好?我是回去還是不回去啊?”
奴才急得直轉圈,卻一時打不定主意。
“不用回去了,我來了。”
這時,一身紅衣女子走近李寒衣,麵如霜下雪,眸若天上星辰,不施粉黛已是人間絕色。
奴才連忙俯首施禮,下意識恭敬道:“十三家主好!”
李莫雨,十三家主,家主便是一家之主。可管理百人,李莫衣父輩李百五乃是五家長,可父死。女子無承襲之位,隻可退而求其次,擔當家主。
“不用多禮。”
大姐李莫雨徑直走向李寒衣,一把將少年從衣領揪起。少年左眼微微睜開,瞥了一眼連忙閉上。
我就不去,讓你前兩年騙我去測試資質。什麼上等資質,都是假的!
李寒衣此時借著朦朧酒意,一副醉生夢死之的模樣。
即便被人揪著提起來,兩腳虛空,但依然紋絲不動,隨後鬆手,被狠狠地摔向地麵,依然保持著酒醉不醒的樣子。
“李寒衣,別裝了!誰大早上喝酒?想逃?”
”今天你去不去由不得你!”
李寒衣依舊趴在地上,臉朝黃土,索性裝死,順帶打起了呼嚕。
我假裝睡著了,看你這母老虎如何應對?
“二階鑽心痋蟲。”
你真是親姐啊?玩的吧?我究竟是不是你親弟弟?難不成撿來的流言蜚語成真了?再怎麼說,你也不至於動用痋蟲來對付我吧!
心想終歸是自己的意願,別人的意願誰也無法左右。
隻見李莫雨手中一灰色痋蟲從黃色靈竅中而出,頃刻間到達地麵鑽進李寒衣手心之中。
方才沉睡的少年疼痛難耐,蜷縮著身子,立即求饒。
李莫雨靈竅黃色真元漸漸平複,灰色痋蟲便鑽入黃色靈竅。
“阿姐,你竟然用二階鑽心痋蟲對付你親弟弟,你還有沒有良心啊?”
李寒衣痛感消失後,站起身來,氣憤的發問。
“寒衣,我也知道前年你去資質測試,雖然為下次等,但是前年你方才十一歲。還沒有到痋師的正常修煉年齡。今年你剛好十三,正值痋師修煉的入門年紀,這次,你必須去。”
說到這裏,李寒衣便氣不打一處來。
又是騙鬼的話,天賦測試,十一歲早就能測試了,要不然自己五歲時候,那老和尚怎麼測試的?還說自己是甲上等資質,當時聽完,隻覺得“天生我是第一人,千修百練成帝尊”。現如今,早已經認清現實。
前年剛滿十一歲的時候,還沒有到痋師修煉的年紀,自己阿姐說‘天賦異稟,李寒衣將是李家最年輕的痋師’,他當時年少,聽到阿姐如此讚譽自己,因此心花怒放,不可一世。
再加上阿姐上下打點好了,如若不去,便白白花了許多原石。在阿姐蠱惑的一步步誘導下,前去天賦測試,結果在測試痋靈海中連一步都沒跨過去。
大大的“零”字被同伴貼在臉上,身後不同年齡少年們笑聲愈重,隻當他李寒衣是個樂子。
“你聽說了嗎,李家老五二子去天賦測試了。測試結果……”
“怎麼樣?怎麼樣?”
兩旁街道上,剛剛測試完的李寒衣低著頭邊哭邊走,再加上李大嘴的四處遊說,恨不得立馬找個樹縫鑽進去。
此後李寒衣在痋靈海走不出一步的消息如雷霆之勢愈傳愈烈!
“聽到了沒,李家老五兒子是個廢物。”
“李家兒子天賦值為零,真是‘千年難遇’的天才!”
“李家老五早死,大姐當家,兒子還是個癡兒!”
“之前還有個算卦的說,此子是‘天縱奇才’,想不到竟然是無法修煉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