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若是有下次,我就讓你們給她陪葬”
立談之間,那身白衣伴著寒穀的漫天雪花,消失在一片雪白之中
鬼楠燭看著相柳離去的清冷背影,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躲在幕簾背後的鬼順看到相柳離去,後牙被咬的直作響,跑到鬼楠燭身側
鬼順:“爹,你怎麼能把他給放了,他……”
鬼楠燭抬起手,一個響亮的耳光落在鬼順的臉上,那張麵具隨之掉落,鬼順愣在了原地,一雙眼睛中透著清澈的愚蠢
鬼楠燭:“蠢貨,你對皓翎王姬下手,是嫌命長了麼”
鬼順:“她不過是一個……”
鬼楠燭:“不過是什麼……你可知道當年梅林虐殺,黑帝竟冒著得罪中原世家的風險,下令殺了所有參與者,其中不遑有與他有益之人,可他想都沒想,直接下令全部誅殺,你殺的不是普通女子,是他的逆鱗,更是相柳的逆鱗,當年川柏一宗緣何一夜盡滅,你不會不記得吧”
鬼順:“……可是爹,隻有把那個女人攥在手心,相柳才會怪怪聽話,你的身體……”
鬼楠燭:“你此前去的時候可有見過一個小男孩”
鬼順:“……爹是說”
鬼楠燭:“相柳體內的血確是天下至毒,但經一戰,他體內靈力一定不像以往那般,可你看他現在,靈力充沛,修為極高,按理來說,即便當初咱們派去的人早一步救下他,他也不過是苟延殘喘,斷不會如現在這般”
鬼順:“……那這跟那個小孩又有什麼關係”
鬼楠燭瞪了自家兒子一眼,一副看廢物的表情
鬼楠燭:“愚蠢,你若是殺了皓翎王姬,得罪的可是整個大荒,整個中原,西炎山上那位會放了你嗎,若水,塗山,皓翎,都不會放了你”
鬼:“但那個小孩不同,他的存在,對塗山一族來說,是恥辱,對黑帝來說,也並非如此緊要”
鬼順:“可是相柳……”
鬼楠燭:“他與我鬼方先祖淵源甚深,若不是我體內心劫非需他的血來壓製,我斷不會動他,那年他屠戮整個川柏宗,未曾手軟過半分,當年他不過百歲,一夜之間,戮盡整個宗族,沒留下一個活口,據說當年上報此情況的人,被活活嚇傻了,說川柏宗宗主被他掏空了內髒,相柳趴在他身上啃噬屍骨,和血食之,瞳眸妖冶,染盡血紅,獠牙顯露,那時候他的獸性才算真正開靈”
鬼順不屑地扭過頭,瞳孔反轉,眉頭幾近擰成死結,冷厲道
鬼順:“那都是幾百年前的事了,如今我看他也不過如此”
鬼楠燭:“住口”
鬼楠燭:“我警告你,從今日起,沒我的命令,不許輕舉妄動”
看著鬼楠燭甩袖離去的背影,鬼順捂著自己的臉,看向殿口,眼中的恨意未減分毫,甚至愈發濃烈
一來一去竟耗了半天功夫,天色愈發暗了,清水鎮上卻張燈結彩,車水馬龍,不知是什麼佳節惹得人妖兩族混雜之地相融共祝
久思:“爹爹”
久思看著步履匆匆的相柳,一下便撲到了他的懷裏,一雙眼睛裏強忍著淚水沒落下,眼眶紅紅的,著實惹人心疼,相柳緩緩蹲下,拍了拍久思的小腦袋,繼而轉頭朝苗圃囑咐道
相柳:“放心,你娘親不會有事”
相柳:“這三日,有勞你看顧他了”
苗圃:“……”
苗圃未曾說話,隻是不住地點頭,牽著久思的手看向相柳進屋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