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一層層雪花覆蓋在這片黑壓壓的島嶼上,放眼整個大荒,也隻有這些雪花能夠肆無忌憚地隨意在這片禁地漫遊了吧
久思用念力化一紙鳶扔到空中,手持彎刀,踮腳騰空,笨拙地劃破虛空,空中剛出現一道又一道刀芒
不知過了多久,空中那個念力幻化的紙鳶依舊完好無損,在空中肆無忌憚的飛舞,彎刀在久思手裏不受控製的開始瘋狂抖動,好似在嘲笑久思這刀在他手裏如同一塊廢鐵,對人沒有絲毫威懾,久思咬緊牙,死命拽著手裏的刀柄
相柳在身後,兩手臂交叉在胸前,靜靜看著,久思一張小臉上浸著細細簌簌的汗水,順著臉頰往下流,手心也被刀柄上的彎痕劃出絲絲血珠,可嘴上依舊不喊一句累,一句疼,隻是喘息聲更強了些
相柳:“為什麼想學它”
聽到相柳的聲音,這彎刀仿佛有靈性一般,在輕微抖動了幾下後,緩緩在久思手心靜了下來,久思直直地盯著手上的刀,良久後,倏地轉過頭看向相柳
久思:“爹爹,娘親曾經說過,她小的時候無處可去,也無力自保,是爹爹教了娘親十幾年的箭術,讓她有力自保,還給了娘親海圖,讓她有處可去”
話落,相柳愣了一下,想不到久思連這些都知道,當年的記憶如潮水般洶湧襲來,相柳有些晃神,久思在原地蹦了蹦,伸手在相柳眼前晃了晃手
久思:“爹爹……爹爹”
相柳緩過了神,看向久思的眼中多了些傷情和柔情
相柳:“……對”
久思:“可是久思不想讓娘親有力自保,而是希望娘親一直都有人相保”
說著,久思用自己的小手拉住相柳的手,仰著頭
久思:“娘親說過,爹爹是大將軍,心懷大義,有情有義,承袍澤之情,義父之恩,獨領辰榮軍作戰百年,讓一個本就脆弱的軍隊成為西炎和皓翎的勁敵,讓人們遠而敬之”
久思:“我不怪爹爹離開我們六年,我知道你離開一定是事出有因,可是娘親想要的一直都是有人相伴,無論什麼原因,她都希望你能一直在她身邊,所以爹爹,你會一直陪著我們的,對不對”
看著久思眼角掉的金豆子,一粒一粒,晶瑩剔透,一雙大眼睛閃著的光芒,是一個孩子對父愛的渴望和貪求
話落良久,相柳緩緩蹲下身子,眼神中竟有了些慈父的模樣,神色愈發堅定,溫柔幾許,輕輕抹去久思眼角的淚珠
相柳:“我答應你,無論何時、何地,都不會再丟下你和你娘親”
久思:“爹爹可是妖王,聲名顯赫,一言既出,此生不悔”
言落,久思伸出小拇指稚嫩的聲音帶著歡欣雀躍,相柳配合著伸出自己的手
相柳:“不悔”
久思:“那爹爹可以教我刀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