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完我們迎接來了高中時期的第一個暑假,大家都歡快得跟剛從深牢大獄裏解脫出來的囚犯一樣,特別是肖劍,笑得臉頰上那兩個酒窩呀,真招風。
那個長假我們玩瘋了,好像就是用盡了力去瘋,因為大家心底都有個檻,估計是覺得上了高二學習任務更繁重了,再不好好把握這個夏天,接下去的日子就再不能這麼愜意了吧。
就是那個夏天,我認識對我的整個愛情起到決定性影響的女孩,蘇綰。
蘇綰這個人我不太熟,偶爾見過幾麵都是行色匆匆的擦肩而過罷了,畢竟我們的世界大有不同,但這個名字,我卻一點也不陌生。
不能不說這個人也帶了點不一般的傳奇色彩,出了名的英語牛人,學校裏大小的英語比賽,她大小全攬。
高中那時我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語文,特別是作文方麵很受班主任的厚愛,市裏、校裏大大小小的比賽一有機會她就讓我上,人家也說我是語文能人,隻是我自己不覺得而已。隻是,如果非要拿我與蘇綰對比的話,那毫無疑問的是她更加犀利而鋒芒畢露。
高一的時候就常聽人說,隔壁班的一個叫蘇綰的去跟高三的學姐PK,聽力、口語、辯論無一不讓人紛紛側目。我沒親眼見識過那場辯論,但從身邊的同學們經常繪聲繪色的描述中也了解了個七八,想來人家的確是有些本事的。
但就是這個很有本事的女孩,有個很奇怪的現象,她的同桌都不長久,每個她的同桌幾乎都會在一個月左右的時間申請調換位子,原因沒有任何人知道,因為做過她同桌的女孩們似乎都不願談及她們曾經同桌時發生的事,久而久之大家也就不再多問了。
雖然如此,大家也不過是把這個現象歸結於女生之間的同性相斥罷了,誰讓蘇綰的男生緣很不錯呢?
這很不錯的男生緣裏,包括向雲。
曾聽向雲說過,他們倆以前就是同學,校友情誼還是滿源遠流長的。
不過當我繼續打聽,具體有多源遠時,向雲就不再多說了,隻說就是普通同學那樣而已,並沒有什麼。
向雲說“沒什麼特別的,就隻是普通同學而已,你別想太多”時,我其實心裏很高興,覺得他這好像是在跟我解釋呢,有種深怕我誤會什麼的意思,讓我很竊喜,覺得被在乎了。
我在乎,所以我可以包容一切,而且無所畏懼。
所以,那個暑期的某天,當我們很多人決定一起去爬山,蘇綰也出現在我們的隊伍裏時,我真的隻是把她當成一個很和諧的校友而已,沒有再任何關於對她的警惕與防備。
不過也沒有什麼好防備的,那時的我們也並沒有所謂真正的交集。
那天蘇綰換下了古板的校服,穿著一套粉色的短袖短褲運動裝,長長的發絲高高的紮起來,露出白皙漂亮的脖子,臉上粉嫩青春的笑容應著陽光,隻是站著就是一道靚麗的風景。我明顯的感覺到那天一半以上的男同胞目光都在以一個高頻率的掃描度往她身上掃過去,當然是個貨真價實的美女。
我看著她那精致的小臉蛋兒,再摸摸的我大頭,突然覺得內心好憂傷。
不過最讓我憂傷的還是那個吃裏爬外的肖劍,他竟然當著那麼多人的麵,用了一句泯滅人性的話形容我那套迷你的小運動裝。
他說:“小果,你這衣服是不是縮水了?”
“……”我恨死肖劍了。
那天其實沒發生什麼重大的事故,包括她與向雲之間是不是真的有發生什麼故事的苗頭,其實都沒有,所有人都和諧得像是提前進入了共產主義社會,團結互助得讓人感動涕零。
隻是在回想與蘇綰認識到後來那麼多交集的所有事情時,突然想起這初次見麵的畫麵,很後知後覺的想到,也許冥冥中,老天爺早就提醒過我,在我與她的初次交集時,她就已經在氣勢上站在上風。
隻是我不自知而已。
與蘇綰的真正交集是在暑假結束後的文理分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