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洛不聲不響的將酒店的房卡放回去,這樣的行為在已經知道雙方的身份,並烏龍的出現了見麵禮這樣的東西之後多少有些矯情。所以她隻是想借此表達一種態度,那就是並不想跟季堯有更多的糾葛,畢竟這樣的話如果當麵跟季堯說,大少爺絕對會炸毛,而這位大少爺炸毛的後果,蘇洛猜測自己不怎麼搞得定。
可是她沒有想到的是,季堯似乎隻是注意到她付了三年房費的問題,而退房卡什麼的竟然被完全無視掉了。然後兩人繼續保持了不正當的男女關係,隻是地點從酒店改到了蘇洛的家。
蘇洛不得不承認,上床這樣的事情的確是有隱的,特別是在床伴樣貌上乘,手感超好,技術也不錯的情況下。
但是,蘇洛看著自己杯子裏多出來的那把牙刷,旁邊的刮胡泡,剃須刀,聽著電話裏季少用那種天子翻牌子的語氣說:“爺半個小時後到,給爺放好洗澡水,二十五度左右,不要太熱了,晚上隨便來個三菜一湯就好了,呃……今天忽然想吃醬油炒飯,少少放辣椒,呃……要不用泡椒,味道會不會好一點?行了,你看著辦吧。”
放下電話,回頭看見某人的毛巾正大刺刺的展開的掛在浴巾架上,而她的毛巾可憐的團在邊上,淡定如蘇洛表示糾結了,淡定的把某人的毛巾扯下來,丟到地上,淡定的踩上幾腳,再淡定的掛回到原來的位置上,最後將自己那因為團在一起而依舊濕漉漉的毛巾晾到衣架上掛到陽台上去。
雖然拖鞋底很幹淨,但踩上幾腳後心情還是會好很多啊。
醬油炒飯!醬油炒飯!還要用泡椒炒,並且不能太辣,為什麼季少會想吃這樣平民而口味詭異的東西啊?
季堯進門的時候光著上身,襯衣拿在手裏,被直接丟在了鞋櫃邊,蹬掉鞋子,直奔浴室,襪子,褲子落了一路,最後一腳踩進浴缸裏,然後……
“輸了,把浴鹽遞給爺。”
為毛男人泡澡還要用浴鹽?為毛?
所以說,男人的手感好不好也不是平白的。
三菜一湯,青椒肉絲,豆瓣鯽魚,酸辣藕丁和白菜蛋湯,另外加上醬油炒飯,季堯吃得很滿意,坐在沙發裏看著蘇洛圍著圍裙默默收拾碗筷,他更滿意。
季少喜歡被人伺候,他覺得自己天生就是應該被人伺候著的,特別是被那種一看就不喜歡伺候人的人伺候,他的心情會很好,而蘇洛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季少好象天生比別人多了一根反骨,他會跟蘇洛去酒店,多少就是因為蘇洛怎麼看都不像是隨便會跟男人去開房的人,而他就是要做這樣一個男人。而他會住在這裏,多少也是因為這個家怎麼看都不像是歡迎第二個人的樣子,甚至於隻有一張單人沙發,而他就是要坐進這張單人沙發裏。
何況,蘇洛的菜確實很合他的口味,他想不到一個外來妹怎麼能把家常小菜口味做得跟他家土生土長的老嬤嬤的一樣那麼的瀾港。
等到蘇洛刷完碗,坐在地上挑選碟片的時候,季堯眯著眼睛問:“你很喜歡瀾港?”
“嗯?”蘇洛似乎想了想,然後說:“是啊。”
“為什麼?”
“因為非典的時候這裏連一例疑似都沒有。”
聽到這個的時候,季堯大笑了起來。瀾港有很多迷人的地方,比如悠久的曆史,比如四季分明,夏天不算太熱,冬天也不太冷,再比如瀾港出過多少多少的英雄人物,但近幾年讓瀾港人津津樂道,並極為得瑟的事是,在那場似乎神也不能阻擋的災難裏,瀾港奇跡般的安然無恙。
God bless Langang!這是在那場災難的誓師大會上,紀千舟笑說的一句話,沒想到最後竟然成真了。
這天晚上,夏凡莫名其妙的給季堯發了條消息:“你和同一個女人睡了三年,還不膩?”從來沒有發過消息的季堯馬上一個電話回了過去:“爺就是沒膩,怎麼了?她不就是沒給你做模特麼?你至於天天唧唧歪歪的記了幾年都不忘?”
“當爺什麼都沒說。”夏凡半刻不遲疑的把電話給掛了。
半個小時之後,季堯又收到陳青楊的一條莫名其妙的消息:“你說爺以後也會遇到一個女人睡了三年還不膩嗎?”從來沒有發過消息的季堯馬上又一個電話回了過去:“胖子,發春了吧?今天會所裏的姑娘伢隨便你挑,免費,爺夠意思吧?”
“等的就是這句,掛了。”
季堯傻嗬嗬的看著手機屏幕上的通話結束四個字,罵了一聲“人渣!”抬頭見著蘇洛已經洗完澡出來了,看著他說:“你在拉皮條?”
“靠!爺也需要親自拉皮條?”
“呃……你今天又要住這裏?”
“怎麼?想趕爺走?”
“我趕你就走?”
“你覺得爺會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