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索托主要的民族是巴蘇陀人。他們的祖先是桑人(SAN),公元前2萬年就居住在南部非洲的這塊土地上。巴蘇陀民族大約形成於180年前,在現今萊索托的土地上,最初是索托族(SOTHO)各部落在這裏生息。這時在德拉肯斯堡山以東的祖魯人(ZULU)崛起,形成了強大的祖魯王國,也就是現在的南非所在地。後來這個祖魯王國不斷向外擴張,由此爆發了各部族間的大混戰。與祖魯人為鄰的索托族各部落被打得七零八落。在這個關鍵時刻,一位名叫莫舒舒(MOSHOESHOE)的酋長挺身而出,把其他部落的殘餘人員聚集到他的麾下,壯大實力,依據山險,共同禦敵,逐步站穩了腳跟。到1829年初步形成了一個獨立王國。莫舒舒及其臣民開始自稱”巴蘇陀人“,將他們的土地稱作巴蘇陀蘭(BASUTOLAND意為巴蘇陀人的土地)。1838年,祖魯人被荷蘭後裔布爾人打敗,來自東邊的威脅減弱了。但巴蘇陀人隻享受了10餘年的相對和平,便又陷入民族危亡的境地。1854年,布爾人在巴蘇陀蘭的西邊建立了奧蘭治自由邦,並為吞並巴蘇陀蘭,同巴蘇陀人打了10餘年的仗。巴蘇陀人損失慘重,遂於1868年尋求英國人的”保護“,並將巴蘇陀蘭的大半土地割讓給了自由邦。從那時起,巴蘇陀人在英國殖民統治下度過了近一百年。1966年,巴蘇陀蘭擺脫了殖民統治,宣布獨立,定名為萊索托王國。通過這段曆史,你可以看出巴蘇陀人是如何在夾縫中頑強地生存下來的。曆史造就了今天的萊索托,形成”國中之國“ 的特殊地理環境。”
最後他又說:“我想,你一旦住在村莊裏,會了解更多當地的風俗,可比我們在使館了解得更直接,這可是第一手資料。所以我覺得你的想法很好,隻是一個人太危險,要注意安全。”
我告訴大使,一旦有條件,我會及時向使館彙報情況的。如果沒條件聯係,也請使館不要擔心,我會謹慎、小心,並與當地人相處好的。
已到了中午該下班的時間,我走出使館辦公樓大門,回頭向站在門口的張大使和陳秘書揮手告別。我不禁留戀地環顧了一下這裏的環境,一座不高的小樓和挺寬敞的庭院,處處充滿著令我感到十分親切的中國氣息。使館外有一片寬闊的草場,顯得很幽靜。算了一下,這會兒已離開我的親人們整整50個小時了。而這50個小時,卻是我一生中度過的內心最紛亂、情感最孤獨、吉凶最無料的時刻。我突然有些害怕回到酋長在首都的那個家,特別是我住的那個陌生的小屋。這裏一切都是陌生的,傭人們用審視的眼光看著我,更沒有人關心我和我說話。特別是馬塞盧街頭頻頻發生的搶劫,我甚至不知道用什麼向使館擔保,能獨自一人在大山深處的村莊裏安全幸存。我隻有默默地安慰自己,山裏人比城市人樸實,再說我是住在酋長家,酋長絕不會眼看著我死在那兒吧。
3.大酋長在馬塞盧的家
回到酋長家,酋長剛送走客人,正站在院子裏。他看見我回來,和我打了個招呼。我們隨便攀談了幾句。他叫馬太裏拉·塞伊索(MATHEALIRA·SEEISO)56歲,中等偏胖的身材,一頭花白的非洲人特有的小卷發,嘴上一圈沒經過修剪、有些淩亂的小胡子。他言語不多,一臉深沉,看上去有點疲倦。按中國人的習慣,我特意仔細地看了看他那天庭飽滿的臉形和一對厚重的耳垂,別說,真有種佛像。至少有個“福”字刻在臉上,他看不見,我卻能感覺到。他黑黑的大手上佩戴著一個考究的大號鑽戒,與他的身份十分相符。酋長的夫人是個有名的律師,在萊索托高山發展局從事法律工作。她還是個社會活動家,並與大酋長分別於70年代在英國留過學。夫人還取得了商法碩士學位。別看她已經是50歲的人了,但每周都要擠出時間在南非的約翰內斯堡攻讀商務管理碩士。他們有兩個孩子,兒子曾去加拿大留學,而女兒也曾在英國留過學,現在他倆都在南非的首都約翰內斯堡工作。平時,酋長在首都的家除了他與夫人之外,還有兩個來自老家的女傭,一個是22歲的馬麗森門(MALETSEMA),另一個是19歲的裏耐歐(LINEO)。盡管她倆在酋長家每天的生活很單調,但一日三餐可以盡飽了吃,特別是可以大塊地吃肉,這是她們在自己的家鄉一輩子都無法享有的。酋長家還有兩個看守大門和負責幹雜活兒的男人,這些人是不能踏進家裏一步的,即使是吃飯,也要由女傭端出來。不過他們可沒那麼幸運,吃的頓頓都是用玉米麵做的巴巴粉和一點水煮菜,裏麵也會少量地加點油和鹽。巴巴粉是當地人的主食,酋長和夫人也離不開它。酋長家還有個總管家,叫托裏(TOLI),50歲,由於他的身份不同,待遇也不同,他有車開,有房子住,酋長家大小雜事都由他料理,也是備受酋長信任的人。司機皮特(PITIRI)是個非常規矩的小夥子,人很懂事,十分懼怕酋長,因為對他來說能得到這份給酋長開車的工作很不容易,所以他很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