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真快,轉眼就是來年春天,小毛到鑫磊學校上學也到了第二個學期。這天,兩個記者又來到大毛家裏,開始了對大毛的采訪。這兩個記者,想寫一篇有關農村流浪者的調查報告。
大毛的右腿早就沒事了,他就講起了自己的故事:
一直到四十多歲,大毛都是和父母生活在一起。父親是村裏的老實人,母親是個啞巴。自己又窮又憨,根本就說不上媳婦,隻能和父母相依為命。眼看著兄弟雙毛也說不上個媳婦,後來不得不買了個四川女子,勉強組成了家庭。買媳婦,二胎被罰,讓雙毛的日子過得緊巴巴的。十多年前,父母相繼離開了人世。
雙毛的兒子十幾歲了,按農村的習慣應該為兒子蓋房。兩口子想了想,就把大毛住著的三間房子拆掉,然後翻蓋。這讓大毛去哪裏住呢?被拆掉的房子是父母留下的,你雙毛兩口子不能說趕就把哥哥趕出去吧?這兩口子有辦法,他們在蓋自家門樓時,挨著大門口蓋了間小南屋,有一個小門直接朝向外麵。這小南屋就是大毛的棲身之所。
前些年雙毛種著父母的責任田,後來重新分地沒有了。大毛因為歲數大了,自己的一畝責任田一直是雙毛種著。麥收以後,雙毛給哥哥二百斤小麥,秋天給一百斤玉米。其它的事情一概不管。大毛沒辦法,隻能把這些糧食賣給收購糧食的,自己再拿錢買饅頭、麵條、蔬菜或者其它生活必需品。歲數大了,疾病總是如影隨形。眼看著生活捉襟見肘,難以為繼,大毛隻好當起了流浪者,每天出去撿拾廢品度日。這樣的流浪日子持續了十幾年。
這幾年有了糧補,村裏又給大毛辦了低保,生活還算好過一點。但對無兒無女的大毛來說,歲數越來越大,心裏的想法也越多。以後病了誰來照顧?所以還是趁自己能走幾步,撿拾些廢品攢幾塊錢吧。
直到大毛為了一個飲料桶,掉到窯坑裏把右腿摔傷。
那個女記者問大毛:“你最難過的時候是什麼時候?”
大毛說:“是我抓那個瓶子摔下大窯坑,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時候。人還是有個家,有個兒女好啊!”
男記者接著問:“你最高興的是什麼時候?”
“那還用說,是小毛兄弟把我從窯坑裏扶上來,更高興的是魏成兄弟把我送到醫院,還為我墊付了醫療費。”
三個人正說著,大毛的手機響了。大毛一看是外甥明明。
“大舅啊,是這麼回事,魏老板建的敬老院都辦好手續了。他讓我告訴你,你是第一個入住的老人。一會兒我開車來接你。”
也就是半個小時,那輛麵包車停在了大毛的門口。明明和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從車上下來。
明明下來,和大舅以及兩個記者打著招呼。
“這是敬老院的服務員。”明明指著那個女的說道。
看著大舅想帶著那些破舊的被褥,明明說:
“大舅,你什麼都不用帶,被褥什麼的都是現成的。敬老院有食堂,吃飯免費;敬老院還有醫務室,治病也是免費的。有了大病有醫保,不能報銷的部分,由鑫磊集團承擔。敬老院有好幾個服務員,負責照顧你們這些老人。”
麵包車在一個大門口停了下來,門口的牌子很醒目:鑫磊敬老院。
大毛和那個女服務員攙扶著大毛下了車。兩位記者也從自己的車裏下來。敬老院的院長接待了兩位記者,明明和服務員把大毛安頓好,又去接其他的老人。
麵對記者的提問,院長對兩個記者說:
“鑫磊敬老院的入住條件是,60歲以上,無依無靠,無兒無女的孤寡老人。目前包括縣城和全縣各村,前來申請的這類老人超過百人。按著我們敬老院的接納規模,近期可以接納50個老人。”
兩個記者又提了些相關的問題,又在敬老院拍了些照片。
從此以後,大毛在鑫磊敬老院安度晚年,雙毛兩口子也時常來探望。魏老板隻要有時間,就過來和大毛,還有其他老人嘮嘮家常。
小毛的學習成績越來越突出,看樣子會超過他的哥哥阿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