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城——人界廣闊疆域的邊陲小城,仙魔大戰,波及了所有種族,人界也不能幸免,隻是硝煙彌漫的戰火還沒有沾染到這裏,躲避戰亂的難民把這座小城圍的水泄不通。
讓原本的小城不堪重負,饑荒遍地,湧入的難民大肆搶奪城裏人的食物,饑餓讓所有人變得殘忍瘋狂,連老鼠都不放過,他們甚至開始了同類相食。
到處死屍遍野,腐臭不堪。
烏鴉禿鷲們雀躍的在死去的人類身上,享受著它們的饕鬄大餐。
正在這時,一對身披銀甲的武士騎著馬呼嘯而過,馬蹄過處一片血肉模糊。
領頭是一摸樣英俊的中年男子,他的坐騎跟別人的都不同,是一隻有著血盆大口的地獄王犬,雖是犬卻比別人騎的馬都要大很多倍,他的兩邊分別各有一隻稍小一點的地獄王犬緊緊跟隨。
地獄王犬魔族位高權重者才可匹配的坐騎,生活在炙熱的地心深處的地獄王犬,以炙熱岩漿為食。通體火紅,沒有毛發,模樣猙獰、嗅覺異常靈敏,甚至可以發現被陣法隱藏的空間。噴出地獄之火和熾熱的岩漿極具火毒。隻有極寒帶生長的紫心草能解他的火毒,及唾液裏蘊含的毒素。
地獄王犬不時向擋路者噴出炙熱岩漿,速度之快根本無法讓你躲避,占到火焰之人便剩下地上一堵黑色灰質,一絲白氣從灰質上飄出鑽入地獄王犬的鼻孔,讓其更加興奮、猙獰。
坐在地獄王犬上的男子,一個陰冷的眼神掃過,嗜血的地獄王犬,那犬一陣瑟縮,不敢再因吸收人類的生氣而放慢速度,蛢命的向著前方散發出的獵物的氣味追去。
男子眼睛血紅,怒火滔天。
“請讓,我那麼愛你,在你和你父皇麵前卑躬屈漆,任由你們踐踏我的尊嚴,我好不容易得到你父皇的信任把你許配給了我。我這個天下大傻瓜,還高興的等著你成為我的新娘。可你竟然與一個仙族之人苟合,還生下了孽種。為什麼你寧願選擇敵人也不選我,為什麼!我舍不得殺你,但我會讓你親眼看著那個男人在你麵前死去,包括你所生的孽種我也會一並除去。這就是你欺騙我的代價。”男子在心裏怒吼道。
這裏到處充斥著死亡,痛苦,黑暗……
風城的另一處卻是另一片祥和之象。
風城西側屹立著連綿不斷的大山。在一處隱蔽的的山坳,將兩間小木屋遮陰起來著。
在這冬日的黑夜裏,木屋的四周死一般的寂靜,為有從木屋的東房傳來,一對男女的低語聲。黑的夜裏,屋內那昏暗的光,顯得格外的耀眼。
順著燈光望去,一對中年男女相互依偎著坐在床邊。兩個人看著,懷裏的熟睡的嬰兒。
女子手裏的嬰兒甚是可愛,長得虎頭虎腦的,不像剛出生的,倒似足月的大。
“晴讓你看咱們的靈兒長得真漂亮!”男子臉上寫滿了慈愛。
中年男子名叫蕭長風,身材修長,一身素色長袍,烏黑長發鬆鬆地係在腦後,皮膚白皙五官極其精致,那深邃的黑色眸子,像是能把一切吸進去,舉手投足中帶著一股超凡脫俗的仙氣。
女子帶著一絲疲憊對男子莞爾一笑,回望男子的眸子裏,滿是愛意。
女子名叫晴讓,正直妙齡,體態婀娜,美目流盼可謂是一風華絕代的美人兒,剛生產不久的她,麵容還很憔悴使她更添一份病態美。眉眼裏透著一股妖異的魅氣,能讓人產生邪念,卻又望而生畏。
蕭長風擦著女子額前的汗珠,在其額間一吻印上。
“對不起。”一絲愧疚。
“風,不要這麼說,隻要我們一家人在一起,無論在哪裏我都很開心。”女子望著身旁的蕭長風,那一汪清水的眸子裏滿是柔情。
此時,他們手裏的嬰兒像是預感到什麼,“哇啊哇啊”痛哭起來。“是不是,咱們說話把他吵醒了。”蕭長風劍眉微蹙看著嬰兒哭的通紅的臉蛋,顯得有些焦急。
“可能是餓了。”晴讓說著解開衣襟,給嬰兒喂起奶來。那嬰兒立刻平靜的閉著眼,滿足的吮吸著。
“她模樣真像你!”蕭長風微笑著帶著絲幽怨。
“她像我當然好了,像我才漂亮,人見人愛多好啊,你不服氣!”。
“哎!閨女你可以長得像你娘,性格可千萬別像她,要不然你爹我可要遭殃的。”
“你說什麼呢!”
“我怕她像你以後嫁不出去,天下還有那個男子像我這樣好脾氣!”
“蕭長風,你敢再說我脾氣暴躁。”晴讓銀牙一咬,彎眉一蹙。
蕭長風滿意的看著晴讓一臉怒意,爽朗的笑了:“可我就是愛你這個樣子,沒辦法,這輩子我是被你吃定了。”
晴讓噗嗤一樂幽怨的說:“誰想到仙族千年寒冰似得謫仙,竟然也會說這樣的話。”
“沒辦法,我已經不是我了,再寒的冰早已被你融化了。”蕭長風的微帶濕冷的唇印在了晴讓光潔如同火焰般炙熱的額上。
晴讓抿嘴一笑,無比滿足的倚在了蕭長風的懷裏。
此時,懷裏的嬰兒睜開那如黑豆似得眼,對著父母憨憨的笑了。
“晴讓你看她笑了,靈兒她衝我們笑了。”蕭長風高興地手舞足蹈,剛才的瀟灑勁蕩然無存,現在的他看起來就像一個大孩子,初為人父的喜悅,第一次體會這種骨肉情親,讓蕭長風興奮,整個心髒似乎都被這個小家夥占滿了似得。
“好了好了,看把你高興的,靈兒乖再衝你爹笑一個,說不定你爹都能上房了。”晴讓調笑道。
“蹙,讓我抱抱她。”
“那你輕點。你的手勁小點,她還那麼小經不起你折騰。”
“知道了娘子大人。”
夫婦兩凝視著懷裏的女嬰,兩人臉上溢滿了幸福。
他們並不知道孩子的這一笑,對他們以後意味著什麼!這樣一個笑容,陪他們度過了之後無數個寂靜又惱人的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