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內心的苦楚(1 / 2)

“歐陽楚“啪”床前的壁燈被一隻白玉般的手旋亮了。柔和的燈光將滿屋子的黑暗擠壓在屋裏的各個角落裏。屋外一片漆黑,看不到月亮和星星的光亮。這是很深的夜了,周圍的樓群沉默在無垠的黑暗裏,沒有燈光,也沒有聲響。

在孤燈獨影裏,東方曉半身倚在柔軟的床頭,低首聚精會神翻閱著大文豪馬克吐溫的《我的母親》。光滑秀美的長發如瀑布一樣垂下來,柔和的燈光隻能照見她半張白皙美麗的臉龐。多年來的獨居生活,讓她養成了我行我素的生活習慣。深夜睡醒起來看書,她喜歡獨自享受這樣的寂靜。她的目光被書裏的文字深深吸引著,情感也情不自禁地隨著故事情節跌宕起伏。母親是位感情炙熱厚重專一的人,她把自己的純真的愛深埋在心裏長達六十四年之久。在人生的最後盡頭,竟也錯過了和自己相愛的人,去見最後一麵的機會,最終帶著永恒的深深地遺憾離開了人世。東方曉仔細反複默讀著這段淒美的故事。晶瑩的淚珠悄無聲息地爬滿她的臉頰。

難道這故事是寫給我看的嗎?東方曉將書環抱在胸前癡癡地想。

她仰起頭凝望著白如雪的屋頂出神。我自己的命運又如何呢?東方曉像猜謎似的想:愛一個自己真愛的人,真是好累好痛好難啊!那位母親真是既偉大又可憐,而自己最後的結局又會如何?雲”東方曉情不自禁地呼喊埋藏在她心底的那個親切而熟悉的名字。這幾個字不是每天都反反複複在自己的心裏出現嗎?每當她輕聲呼喊這個名字的時候,心底總會湧現出無限的溫馨快樂和甜蜜幸福。有時也會令她心驚神慌、充滿鬱悶惆悵和苦澀。東方曉把那份純真的愛執著地埋藏在心底,並且小小翼翼加倍嗬護著,如同精心愛護嬌豔的花兒一樣。也隻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她才會毫無遮掩地打開心扉,將自己**裸的愛和情感毫無保留地展露出來,獨自陪著歐陽楚雲或瘋笑或瘋鬧或瘋哭,享受著那份柔情的甜蜜。

但那位母親的遭遇,讓她又聯想到自己會不會走出同樣的命運。自己生命如何,她根本無暇去細想。一種無法言語的淒涼注滿了她的心,她無法容忍或者接受像‘母親’那樣離開人世。

此時,窗外傳來如炒豆般淅淅瀝瀝地落雨聲。東方曉的心情焦躁不安起來,心裏湧起如潮水一樣的傷感和悲楚。她擱下手裏的書,伸手掀開蓋在雙腿上的純藍色絲綿被,穿了繡花的拖鞋,走近素白印有淺粉色牡丹圖案的窗簾前,伸開纖細白皙的雙臂將窗簾打開,“好清爽的雨夜啊!”東方曉頓感渾身輕鬆舒爽,心情自然美妙到了極點。屋外看不到燈光,而雨聲確是那樣親切。憑借從自家傾泄在窗外的微弱燈光,她瞧見亮閃閃的雨絲在窗外隨風斜斜飄落。有些晶瑩的雨珠輕聲打落在潔淨的玻璃上,緩緩地滑落。新鮮的涼風夾雜著雨沫飄進來,撲在東方曉白淨俏麗的臉上。

這喜出望外的興奮依舊不能根除東方曉心裏的悲涼。那攆不走的無端的惆悵和悲鬱,又像小鳥一樣在她心裏暢翔著。“楚雲,你到底在哪裏呢?多美的雨夜啊,可惜沒有你在我身邊相陪-------?”東方曉凝望著細雨在想,“楚雲,或許今夜這個時候,你也站在窗前與我一起欣賞這雨夜吧。”歐陽楚雲最喜歡在這樣細如牛毛的雨地裏漫步了,在如絲如霧的雨夜裏,東方曉深深感受到了歐陽楚雲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