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決定打車回去。的士一來,小丫就溜進副駕駛座。

莫裏斯:小丫你幹嘛坐前麵,不好聊天。

小丫:這不是聊上了麼。

轉頭衝莫裏斯嘻嘻一笑。

莫裏斯:誰坐前麵,誰付款。

小丫:坐後麵的才是大boss!

莫裏斯:大boss從不自己掏錢,這是小弟的職責。

小丫哈哈笑了。一會兒,她問:莫莫,當司機不好麼?

說完,旁邊的士司機瞟她一眼,豎起耳朵。小丫心道,嘿嘿,還是個會英語的^_^。

莫裏斯:沒什麼不好的呀,怎麼?可能就是比較辛苦吧。錢賺得應該不多吧。

的士司機撇撇嘴。

小丫看著窗外呼哇呼哇飛過的風景,因了雨水,朦朦朧朧一派。

“以前,我坐車從不做前麵。一直覺著沒什麼。遇上麵餅後,才發現他很不喜歡。他不說,我也看得出來。我們還就此莫名其妙冷戰幾次。他說,我把他當司機。你說,他一高級知識分子,怎麼能歧視司機呐?司機怎麼了,養活一大家子人呢!再說,自己開車,也是給自己當司機。怎麼不見他別扭?”

的士司機點點頭。

莫裏斯撫額:姑娘,你看事情的點很怪。麵餅是想靠著你坐,你在他身邊,他安心。

小丫:安什麼心,分心才是吧。

莫裏斯:你坐後麵才分心。他想看你還得看後視鏡,也看不到你的表情。換做你開車,你願意他像個“大爺”一樣坐後麵麼?

小丫用中文囁嚅:...你什麼時候學會“大爺”這詞兒了...

莫裏斯:這不是司不司機的問題。這麼類比有點兒過,不過就像是兩樹並排站,兩人比肩走。不是有位中國詩人,叫什麼來著...寫那首什麼詩...哎呀,老了,記性壞。

小丫:舒婷《致橡樹》?

莫裏斯:對對對!就是那種感覺。

小丫心說,莫莫你覺悟真高。坐個坐兒也要上升到橡樹與木棉的高度。哼,我這不正改麼...

兩人一路說鬧回去,進了旅舍,才發現莫裏斯的卡片機忘車上了。莫裏斯想算了,也值不上幾個錢,用了好幾年,正巧換一個。日本照相機不挺便宜的麼。

小丫不同意。她待自己的相機跟朋友似的,朋友丟了能不急麼。

莫裏斯:是也是我的朋友,我都不急,你急甚。

小丫:莫莫你怎麼喜新厭舊。再說,相機的內存卡裏麵還有好多照片。你連回憶都不要了麼?

這麼一說,莫裏斯真覺著遺憾了。小丫給的士公司去了電話。電話那頭,一聽找相機,就道恰巧他們也想聯係失主。那位懂英語的的士司機發現遺忘在後座的相機後,本想明天聯係到小丫他們住的地方,再給送回來。這下趕巧碰上了。

小丫掛上電話,把情況告訴莫裏斯後,一臉得瑟道:瞧,司機怎麼不好了?好著呢!

莫裏斯無奈,這小姑娘倔得很,還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