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實上,真正的執行者卻是圖朗。
圖朗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宴九站在他的麵前,神情淡漠,“所以,動圖朗,不僅僅是為你,也為我自己。”
然而,這個話並沒有得到傅司的認同,他還是沉著黑眸,語氣認真地道:“你想動他,我來就好,但你不能回獵島。”
什麼都可以答應她,唯獨這個不可以。
這關係到她的生命。
獵島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他好不容易暫時把人拉出來,怎麼可能舍得再把她給放回去。
宴九沒有馬上開口,她隻是低垂著頭,額前的碎發擋住了她的眼睛。
許久後,就聽到她平靜地問:“不回獵島,我回哪裏?監獄嗎?人家還要我嗎?嗬,我怕我會關到死為止。”
傅司那根心弦很快就繃緊了起來。
他正要開口,就見宴九再次抬頭,淡淡地道:“傅司,我現在根本沒有地方去了。”
在那一瞬間,世界徹底安靜下來,周圍一切都沉默了。
門外過往的人,樓下路過的車輛,好像都消了聲一樣。
所有的所有都陷入了寂靜中。
傅司隻感覺到一種錐心蝕骨的疼從心底蔓延開來。
他喉結上下輕滾了一下,言語間帶著晦澀難辨的口吻道:“你有,你可以待在我的身邊。”
宴九嗤笑了一聲,搖了搖頭,“待在你身邊?給你當絆腳石嗎?”
傅司不喜歡她這樣自己,連忙皺眉,“你不是絆腳石。”
宴九沒立刻回答,她覺得自己站得太久,頭有些暈,坐在了沙發上,然後才繼續道:“你捫心自問,我這一個月留在你身邊,你為了照顧你,分了多少心。”
傅司抿緊了唇,沒有話。
“你這樣為我分心下去,還打不打算為自己洗清嫌疑了?”她。
盡管被訓,可傅司還是堅持,“獵島太危險,我不想你涉險。”
宴九擰著眉,果斷道:“再危險我也要做,我們兩個人之間總要有一個回去。”
她現在這種身份,先不提當時車子爆炸失蹤這件事,就是待在獵島一年,她也沒有任何回去的希望了。
但是傅司有。
那些人都等著他洗淨嫌疑之後回去。
他比自己更重要。
但傅司卻認為:“你會回去的。”
宴九聽著他這話,不免好笑,她覺得傅司就像是一個執拗的孩子,總是一遍遍的強調和寬慰著她。
“怎麼回?往哪兒回?以什麼身份回?”
傅司想了下,然後道:“這次的事情有你,我……”
隻是他的那些話還沒有完,宴九已經一口打斷道:“我不需要你用這個理由帶我回去,你知道我幫你,不存在任何利益目的。”
她懂傅司的意思。
無非還是將功贖罪那一套。
假借他這次洗脫嫌疑的機會,然後跟著他一起回去。
可是她不想用這種機會。
之前偷偷摸摸的十年,眼下還讓她再偷偷摸摸十年?
這沒意思。
如果她不能堂堂正正的回去,而是要用這樣的手法才能回去,那她寧願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