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隻能盡力的用好的幻想去麻痹著賈母,好讓她暫且歇息歇息。可是,賈母又怎麼是那種好哄的人,自然不聽她的。眾人就這樣坐著,好少說話,有時候黛玉會極力的找著話題卻總說不過幾句話便斷了。
夕陽西下,雲壓得很低,層層的壓下來,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終於,在賈母不知道多少次讓紫鵑出去看看,鴛鴦回來了沒有的時候,鴛鴦終於進了屋。天雖然還涼爽著,但是鴛鴦的額上因為疾走已經冒出了一串細密的汗珠。掏出係在腰上的汗巾,抹了抹額上落下的汗珠。
“老太太,是東府那裏出了大事情了。琥珀先去了東府,說是東府被抄了,珍大爺和蓉哥兒都被抬去了府衙大牢,一幹人也都被抓了,家中的東西,能抄的抄了,不能抄的也都就地砸碎了。不過還好皇上派去的是北靜王爺和東平王世子,北靜王爺沒讓人傷著人。”
“什麼蓉哥兒還活著,東府那頭卻被抄了!為著核實被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一大喜,又一大悲,賈母終還是受不住了,從雲榻之上站了起來,踏下一步一個踩空便到了下去,還好黛玉及時扶住了賈母,看著賈母臉色霜青,還帶著死灰,登時便阻止了鴛鴦再說下去。
“不必再說了,老太太都清楚了,鴛鴦姐姐快些去請了太醫來瞧瞧吧。”
黛玉吩咐著,鴛鴦被嚇了一跳,聽見黛玉這樣說忙要出去,卻又被賈母叫住,賈母被黛玉和賈蘭扶回了雲榻之上,一邊撫著胸口,一邊讓鴛鴦繼續說下去。鴛鴦看了一眼黛玉,黛玉無奈也知道賈母的脾氣,默默的點了點頭,鴛鴦得了黛玉的準這才繼續往下說。
“什麼蓉哥兒得了怪病,前幾天就全是尤大奶奶唬我們的,蓉哥兒一直與珍大老爺在一塊兒,與老太太原先猜的一樣,和珍大老爺得的是同一種病,怕是也不中用了。”
鴛鴦一邊說著,一邊看著賈母的臉色,深怕自己一個不小心,賈母有太激動了去。可是,賈母畢竟是賈母,既然事情已經這樣遭了,再遭一點又有何妨呢?賈母似乎已經從這樣的打擊中振作了起來了,並沒有過大的反應。但是賈母越是這個樣子,黛玉便越是擔憂。
“我去了一趟衙門,在衙內聞得,有兩位於是風聞得珍大老爺引誘世家子弟賭博,這款還輕,還有一大款便是強占民女為妾,因其女不從,淩虐致死。那禦史恐怕不準,還將咱家的鮑二拿了去,又拉出來一個姓張的好像叫什麼大正的,那女子也有名有姓,好像叫什麼香雪。聽說除了這個女子還有好些個,隻怕這回連都察院都有不是,為的是那個姓張的是曾經告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