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著低著頭,絞著被子不語,賈母多多少少的也看出了黛玉的意思,看來,寶玉注定是要希望落空了。不過,這也在她的意料之中,而她也已經物色好了自己滿意的孫媳婦。
“既然玉兒不說話了,那便是默認了,這便是好的。我一會兒就要人去擇了個好日子,讓你成了這大觀園的正經奶奶。”
賈母雖然年逾古稀,卻依舊免不了些玩笑之心。看著黛玉不答。便笑著對著黛玉道。黛玉雖然知道賈母是與自己玩笑,卻還是急著叫道。
“不是,不是他!”
“那邊是北靜王了,原來黛玉看上的竟是北靜王爺。”
賈母的臉上漾起了一個深深地微笑,這也正是她中意的人。若是要將寶玉和北靜王爺比起來,那寶玉可真的是差太遠了。先撇開身份不說,光是這對人對事的頭腦,寶玉就像是一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而北靜王爺卻最能夠給黛玉安定。
黛玉她一個人支撐的太多,不能再讓她連回家的時候都要扮演一個將一切安排地妥妥當當主母。她要做的隻是躺在丈夫的懷裏做一個需要依靠,需要安慰,可以哭泣的小女人罷了。
“老祖宗知道了,寶玉那裏,我自有安排。老祖宗會讓他變成隻是你的二哥哥,不會再對你有非分之想了。”
賈母的心中透徹,她也知道黛玉並不是尋常時候看到的小家碧玉,這個孩子將來的前途不可限量。賈母有心的為有這樣的一個外孫女兒感到高興,與此同是卻也在擔心,作為一個女人,黛玉所背負的實在是太多了。
“玉兒謝老祖宗的恩德。”
黛玉知道,自己要選擇的時候終於來到了。其實,她真的很擔心寶玉會娶薛寶釵,若他還是之前她所臆想的那個寶玉,那麼無論他娶的是誰都不管她的事。可是,這些年來黛玉真真正正地將寶玉當做自己的哥哥來看。她也知道了,寶玉其實是個悲天憫人的人,其實往後會發生的一切並不能完全怪在他的身上。
“話就說到這裏,你就好好歇息吧,把病養好了,到時也好早些坐上北靜府的花轎。”
沒有讓黛玉起身來送,賈母拄著鶴頭拐杖,一邊和黛玉開著玩笑,一邊走出了內室。黛玉看著賈母遠去的身影,想到,自己當初剛來這裏的時候便沒有看錯人,賈母真的是一把龍泉寶劍,現在也該是她顯露鋒芒的時候了。
這些天,黛玉一直就在屋子裏養病,可是天天人來人往的,全府上下的人差不多都來看過了。而北靜王隻要有空,總會在晚間無人之時,前來陪著她,看著她安然入睡,然後,在天未白夜未央之時離開。
“水溶,為什麼太妃不來看我?往常隻要是我有一些不舒服,她便大驚小怪的,帶著一大堆的太醫來。可是,這回卻不見她的身影。”
終於,有一天晚上,黛玉睡在水溶的臂彎中,腦子裏想的卻是北靜王太妃。不知道為什麼,最近不見了她在自己的身邊,心裏總是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