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 驛站搶劫(1 / 3)

桑天子決定了四處走走。

他修行時會破壞房子。加上羿博所說的他走的地方少,見識少。他深以為然。

他想,在荒郊野嶺中修行,找找寶貝,看看山水,風味別樣,怡然自得,蠻好。何況他有水火葫蘆,足以自保。帶了人施展不開,反而是累贅。

他簡單收拾了一些東西。

關上門窗,他坐上了離別的馬車。

工廠早已被他們分管,城堡交給了果果,再加上五萬塊玉石,就算不賺大錢,就算虧錢,十年八年不會出問題。玉簡和部分筆記也留下來了,弄了個小小的玉簡閣,不接待外人,但是自己人可以隨意查看……

一行人將他送至河道。

正告別時,碰巧遇見羿刀。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羿刀從碩大的竹筏上跳下來,趟了水衝向桑天子,他叫囂著,“可算見到你了,來,再抓我呀。”

桑天子往前扔了一個東西。

陽光之下一閃一閃,落在羿刀身前兩米,在地上炸開之後,隻見密密麻麻的蜜蜂嗡嗡地飛出來,一齊看向羿刀。羿刀立馬停住,轉身就跑。他知道,遇到蜜蜂不要急,跳水裏就好了,而他身後剛好有水……

可桑天子怎麼隨身帶著蜜蜂呢?

那是幻術,《紫玉幻經》的幻術,幻化出來的蜜蜂,嚇唬人用的。

而羿刀屁滾尿流,噗通下水。

果果說:“他連這都看不出來?”

太陽底下施展幻術最容易穿幫,因為太陽會在幻術中胡亂折射,把幻術弄得五彩斑斕。那蜜蜂一看就知道是法術。

可是羿刀竟沒有看出來。

沒看出來,就要去河裏洗澡。

他隊友扔繩子把他拖回去。

桑天子注意到船上的白色東西,問道:“你們是在運冰嗎?”

一人回道:“回先知,是的。”

桑天子左右看看,問:“從哪運來的?”

那人回道:“從雪川上麵。”

雪川?桑天子大概了解,那離這兒有兩日路程,難怪那船上有那麼一片空地,想必是運來的冰,半路化掉了。而他分明看到,河邊就有硝石。

他說:“何必運冰,製冰不好嗎?”

羿刀爬上了船,剛受了教訓,鬱悶地諷刺,“說什麼呢?大熱的天,上哪去製冰?難道你要請玄冥娘娘降臨?”

桑天子笑說:“那我要是弄出來了怎麼辦?”

羿刀說:“你弄,我就不信。”

桑天子說:“現在咱們說的是怎麼辦?這樣,我要是弄出來,想必能解你們的運冰之苦,那我外出之時,你給果果當幾天護衛。怎樣?”

羿刀擼袖子說:“行,你弄。”

他的朋友們要拉著他,不要這麼賭,因為桑天子是先知,先知既然這麼說,肯定是有法門。這麼對著幹,太不劃算。

可是羿刀答應得太快了。

大家隻能悻悻地縮回手。

桑天子說:“好,把你們船上的鐵鍋和鐵盆拿來,放在這河邊,盆裏裝滿水,鐵鍋裝半滿。”吩咐著,他跳下車,溜溜達達找了一堆幹燥的硝石。放入儲物手鐲,拿到河邊,嘩啦啦倒出來說,“把石頭砸碎。”

大家雖不明白,但都照做。

接著再把碎石頭扔到大鐵鍋裏,把鐵盆放到大鐵鍋中間,上麵蒙上一層布。硝石溶解於水時,吸收大量熱。這麼多硝石,等了一刻鍾,大鐵鍋外麵便因為冷,結出水珠。而上麵的那層布,也寒氣森森。

桑天子笑說:“掀開吧。”

羿刀親自去掀,不可思議地抓著冰冷的布,看著盆裏的冰。

桑天子解釋道:“就是用這種石頭,融於水中,便可以製冰。要切記,大鐵鍋裏的冰不能食用,若想吃,就在大鐵鍋中間放一個盆,盆裏的冰無毒,可以食用。另外大鐵鍋裏的石頭別扔,曬幹之後還能接著用。”

他雖然知道此法形同魔術。但是他仍舊小看了這法門對大家心理的衝擊。

一個個瞠目結舌,像看神仙似的看著他,太驚訝了。

果果也說:“哥,你太厲害了。”

桑天子曬然一笑,說:“不算什麼,隻是多跟自然學習罷了。以後你多觀察,多總結,也能跟我一樣。”他揮揮手說,“我走了,不用送我。羿刀你記得你說的話,我外出之時,你做護衛保護果果,若有閃失,我可不饒你。”

說完,他心無牽掛地走了。

眾人沒有再送,都圍在那鐵鍋鐵盆前,感慨此法神奇。

先知,不愧是先知啊!

再沒有人懷疑桑天子的智慧。

連羿刀也抓耳撓腮地服了。

慢行四日,漸漸埋了名。傍晚,他悄無聲息地離開羿部落範圍。又走了五日,收取了車架,換了身冒險者的衣裳,騎馬快走。

在草原上縱馬狂奔,妙啊。

對周邊地圖,他略有了解。但地圖這東西,不到實地看,是看不透的。

到了山前水前,才知道玉簡裏描摹的東西,不是數據,而是滋養生命的土地。它變得具體而偉大,美麗而壯觀,清冽而悠長。

山腳下,他飲馬於湍急的河邊。

河對岸有一座不在地圖中的聚集地,他們在河邊建起水力機器,用於生產布匹,順便在旁邊弄了個染布的工廠——廢水不加處理地倒入河流,桑天子在河對岸都能聞到。真讓人膩歪,那些富裕背後的肮髒!

他深深一歎。想到可能發生的慘劇,想到是他打開了潘多拉盒,於是想,“不知道回來時,還能不能呼吸幹淨的空氣,看見清晰的山水?”

可是環境差點也比窮苦好。

他的內疚持續片刻,便消失無影蹤。

他在河邊吃了點野果休息一晚。

第二天向上遊方向行走。

走了半日,在寬闊的淺灘處過了河。霏霏細雨中,馬兒跑得特別歡快。隻是路有點粘,到了鎮上,細雨更細,馬力虛弱。

他牽著馬,徐徐來到客棧。

當地說著另一種語言,跟巫族的語言相似,好像是同一種語言的兩種方言。桑天子一開口,掌櫃的便親自出來,說:“你是北邊來的吧?”

北邊是巫族,這裏是大熊國。

桑天子說:“管那麼多幹嘛,一間客房。”

掌櫃的說:“一枚玉石一晚,先付錢,後住店。食材另算。”

一枚玉石一晚,逐日閣也沒這麼貴。

桑天子知道這是碰到宰客的了,而剛才掌櫃的那句“北邊來的吧”,基本上就屬於看人下菜碟,專門載北方來的巫族。

雖然早就從玉簡上知道這事,他還是很生氣。

他一腳踹出去,將掌櫃的踹在柱子上,抓住掌櫃的衣領,問道:“我頂著大風吹了一天,耳朵不太好使,你剛才說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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