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壯休息了幾天,商隊就又上路了。
彼時行進到一處樹林附近,袁諸解開身上掛的水壺,喝了一口。
祁穆看了袁諸一眼。“何大哥要喝不,給”說著,袁諸將手裏的壺遞給了祁穆。
還對祁穆做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似乎在暗示什麼。
祁穆將水壺接了過來,仰頭,喝了一大口。
喉嚨立刻傳來火辣辣的感覺,順著食道蔓延到胃。
祁穆硬忍住沒有吐出來。
他嗔怪的看了袁諸一眼,眼神好像在說【你這水壺裏放酒幹什麼!】
袁諸無辜的看了祁穆一眼,【老大不讓我喝,我偷偷喝,這個酒老板說酒味不濃。】
祁穆無奈的看了袁諸一眼,這酒雖然酒味不濃,可是號稱一杯倒的烈酒。
在樹林邊緣幾人又休息了一會,眼看已經臨近晌午,幾人都餓的前胸貼後背的,打算找個客棧吃頓便飯。
快到樹林中央的時候,李大壯突然停了下來,頭車一停,後麵的車輛就不得不停下來。
“大壯哥,怎麼了?”豆蔻疑惑的發問。
隻見大壯臉色異常嚴肅,他抬手示意眾人安靜一下,車隊後邊的人群停止了吵鬧。
岩角壓低聲音問李大壯“大壯,這前麵這是怎麼了。”
大壯閉著的眼睛睜開,“前麵有人在打架,人數還不少,咱們還是換一條路走吧!”
大壯說完,幾乎商隊裏的人都默契的點了點頭。
他們商隊能開到今天,依靠的都是這商隊裏各式各樣的人物。
豆蔻一手鞭子耍的生龍活虎,袁諸輪的一手鐵錘,指哪打哪,再者他的計算與記憶也異常強大。大壯武力較弱,但他的聽力異常靈敏,一百米之內的事他沒有不知曉的,而且他還養了一群會說話的怪鳥,他們每次行動,李大壯都會先派自己的鳥打頭陣,幫他們探明路況。
“鴛鴦,前麵什麼情況”李大壯問像身邊的紅綠相間的鳥。
“前麵有兩隊人打架,死了不少人。爸爸不要過去。”
那鳥突然開口,嚇了祁穆一大跳。
【這也太奇怪了,這鳥居然能言人語!】祁穆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豆蔻看著祁穆震驚的眼神,小心的笑道:“何大哥,這世界上你沒見過的事情還有很多。”
既然這鴛鴦都這樣說了,商隊當即就決定繞行。
等到樹林處打鬥聲漸漸小了,幾人才抄小路向一裏外的客棧趕去。
趕到一半路,袁諸突然捂著自己的肚子,看向岩角的眼神都帶著一些痛苦。
“老大,不行,我肚子疼,要去方便一下。”
岩角回頭看了看樹林中間,“你要不再忍忍,出了樹林你再去方便。”
“不行了,我憋不住了。”袁諸的臉已經快憋的鐵青。
岩角回過頭看了李大壯,隻見李大壯點點頭。
“那你去吧!路上別好奇心太重。”
由於袁諸去方便,商隊也就在原地休整,等他。
沒過多久,袁諸就一臉輕鬆的表情從樹林裏走了出來。
他的手上還拿著一個吊墜,整個吊墜通體光滑,圓潤。
“小屁孩,你在哪搞的這個吊墜?”豆蔻問袁諸。
“就不告訴你,不是說了嗎?以後別叫我小屁孩,我再過幾年就成年了。”
祁穆本來在一邊喝水,聽到豆蔻的話,就轉頭看著袁諸。
就這一眼,祁穆的心髒好似都漏了半拍。
袁諸走到祁穆身邊,看著突然呆愣在原地的祁穆。
“何大哥,你怎麼了?”
袁諸伸出手在祁穆眼前晃蕩了幾下。
祁穆一把就將袁諸手上的吊墜抓了過去。
他的手指輕輕摩擦著手裏的吊墜,豆大的淚珠順著祁穆的臉頰滑落,無聲的落在塵土飛揚的土地上。
隻聽祁穆嘴裏喃喃著“哥哥,我終於找到你了。”商隊幾人見祁穆這般反應,知道他可能是遇到了什麼事,都圍過來關心他。
祁穆好像是反應過來什麼,一把抓住了袁諸的衣服。
他的話語哽咽著“這個……這個玉佩,你在哪裏找到的。”說完,舉起手裏的吊墜。
袁諸看祁穆反應這般大,知道這個玉佩肯定對祁穆很重要,也就不再隱瞞,一五一十的都告訴了他。
“我不是剛剛肚子疼,我就找了一個地方便一下,這個玉佩就是我方便完順著路回來的時候,在一個屍體旁撿到的。當時這個玉佩在那個屍體邊,我看這玉佩上也寫了一個穆字,感覺有緣,就撿起來了。”
袁諸親眼看著祁穆眼裏的火光又熄滅了,祁穆呆呆的望著手裏的石頭。
手指摸索過這石頭的每一個地方。
良久,祁穆長歎一聲,他抬手擦掉自己臉上的淚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