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北林發現有句老話說得好：什麼事情也不可能十全十美。吉紅婭說過她對陳北林沒有任何浪漫的想法。但是她對林淑嫻表現得非常嫉妒。林淑嫻則說她願意幫忙隻是因為她感到對不起陳北林，現在想補救她所犯的錯誤。陳北林擔心自己很快就會引起一場爭鬥。
“我不明白我們為什麼不能搭普通的航班到太空站去。”林淑嫻抱怨道，“有很多的航班。”
“你對任何事都不明白，”吉紅婭抱怨道，“聽著，笨蛋，陳北林是被通緝的要犯。而且他曾經乘坐過太空船。如果他再玩兒這種把戲他就一定會被抓住。警察一定會在所有的太空航班上找他的。”
林淑嫻瞪著吉紅婭，“他就不能喬裝打扮一下或是用點兒別的手段嗎？”
吉紅婭轉了轉眼珠，“他藏不了他的DNA，你這個笨蛋。要搞到票，我們必須交一份DNA樣本。”
“閉嘴，”陳北林想讓她們兩個安靜下來，“還有兩個原因使我們不能搭普通航班。第一，我們要到月球上去，而不是到‘俯瞰’號太空站。而商業航班都會先在‘俯瞰’號上停留，驗證乘客身份，然後換乘其他飛船。這就要經過兩次安全檢查，我們可能會混得過一次，但兩次的話是絕對沒可能的。第二個原因是顧南燭那狡猾的性格。他可能意識到我們正在追蹤他。我不認為他知道這一點，但我不想指望這個。所以如果他知道我們來了的話，我肯定他會試著把我們幹掉的。如果他這麼幹的話，我希望還有機會改變我們的計劃。還有，在一架客機上還會有許多其他的乘客。如果我們跟他們在一起的話，他們的生命可能會受到威脅。”
“所以我們就得坐艘垃圾船去嗎？”林淑嫻皺著眉頭問道，“原諒我，我可不認為這是個好主意。”
“那不是垃圾船。”要忍住不對她那糟糕的態度發脾氣越來越難了。陳北林開始懷疑自己以前到底看上了她什麼地方。當然她苗條的身材和美麗的麵孔除外。“那是一艘回收船。乘員艙是很舒服的，我保證。在一起的還有兩個真正的船員。我把我們的身份偽造成記者。我們是在為一個大學站點做一個有關月球上垃圾回收的報道。這些人很高興看到他們的名字在網上出現，所以他們對我們會很好的。”
“不管你把它叫做什麼，他們還是要和垃圾打交道，”林淑嫻說道。她歎了口氣，“這可不太浪漫。”
吉紅婭瞪著她，“對不起，你決定不了陳北林的死活！”
林淑嫻也瞪著吉紅婭，“我知道我的行為已經不再討他喜歡了，但我對他還是有感情的。”
“感情？”吉紅婭冒火了。“也許你該……把他抓個遍體鱗傷？或者我很樂意替你辦到。”吉紅婭亮出了她的指甲。
“姑娘們！”陳北林很不明智地插了嘴，“別因為我爭鬥。”
吉紅婭重重地哼了一聲，把頭朝後一仰。“我們沒因為你爭鬥。我們隻是在聊天而已。”她瞪了陳北林一眼，陳北林感到全身冰涼。“我說過了，你對我而言太年輕了。”
“你總是那麼說，”林淑嫻反駁道，“但我也沒看到你退出這次飛行。反正警察已經不再追捕你了。你可以回家了。”
“回‘下界’嗎？我想起好像是你毀了我在‘下界’的家，關於這件事我還欠你點兒什麼呢？”
陳北林決定他最好還是不理她們為妙。很顯然不管他說什麼或者做什麼都改變不了任何事情，除了讓她們煩惱之外。他希望不因她們持續的爭吵而分心。他集中精力偽造他們的證件和背景。他肯定警察不可能檢查每一艘離開地球的飛船，而這艘垃圾船就是他最好的機會。這樣的飛船是從來不載客的，那麼警察還有什麼好查的呢？
至少這是個辦法。
“我們準備好了”他打斷那兩個女孩兒的爭吵，“我們上飛船吧。”
“現在是停工時間！”吉紅婭挖苦道，“看，可能把一套衣服穿兩個星期是男人的一種驕傲，但就我而言，我要買些新衣服。”
“當然，”林淑嫻表示同意，“你已經開始發臭了。”
“說我之前先問問你自己吧。”吉紅婭吼道。
“我們去買些新衣服。”陳北林急忙說道。他很高興吉紅婭還帶著她的掃描儀和空白芯片。他並不讚成她去偷竊，但現在在這件事上他們幾乎沒有選擇的餘地。他們三個都沒有自己的可用的身份芯片。吉紅婭從來就沒有過；陳北林把自己的毀掉了，為的是掩蓋自己的行蹤；林淑嫻的芯片自從她被送到“下界”之後就不能用了。這樣唯一的好處就是警察無法追查他們的行蹤。如果不是吉紅婭能從她路過的人那裏拷貝到身份芯片的話，他們的麻煩就大了。
“我也要買些新衣服，要是我們不帶行李登船的話看起來會很可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