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紅婭現在甭提有多開心了,因為這場衝突總算是以他們的勝利而告終。

陳北林是個大好人,他唯一的缺點可能就是他太善良,根本不懂什麼是殘酷的現實。他就像溫室裏的花朵,從小一直受到無微不至的關心和照料。他有一個溫馨的家庭,住在舒適的房子裏,身邊還有一個可愛的女朋友。要不是整個世界正麵臨著災難,他根本就沒必要學著去適應外麵的生活。不過幸虧有她吉紅婭在他身邊,可以告訴他世間的險惡。

另一方麵,有這麼一個夥伴在她身邊也確實挺好,省得她一個人孤苦伶仃。當然,一個人的生活也使她變得更加頑強,更能適應各種突發情況。轉念間她又想到了另一件事,她很清楚自己眼下拚命為之努力的並非是她所真正需要的,可她卻似乎被一種奇怪的魔力深深吸引著。甚至它能帶來一種愉悅的感覺,無法言語的預約感……吉紅婭不置可否地歎了口氣。這就好像無論如何,你永遠也無法獲勝一樣。

不管怎麼說,陳北林這次的表現還不算太差勁兒,他最終說服了巴克給他一次機會,這可比吉紅婭原先對他的估計強多了。當然,這次他也幫了吉紅婭的大忙,就像在演那場自毀戲的關鍵時刻,他幫著圓了那個謊言,而且還表演得那麼逼真,雖然後來她發現陳北林不是表演。

當吉紅婭正在心裏盤算時,隻見巴克和陳北林也在一邊討論著陳北林製定的計劃中一些細節問題。

太棒了,戰鬥開始之前,她還可以有空兒複製一個芯片,這用不了多少時間。她從來就沒有身份芯片,陳北林的那個身份芯片被迫摘除了,至於林淑嫻,自從她被送入“下界”,她也就被同化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吉紅婭看見林淑嫻又在惡狠狠地盯著她。林淑嫻是唯一對這個聯盟持否定態度的人,她的臉總是板得像暴風雨前陰沉晦暗的天。不過,吉紅婭才懶得理她呢,她壓根兒就不太喜歡這個女孩,陳北林竟然曾經對這樣的一個女孩著迷,這實在令吉紅婭很奇怪。好,就瞧瞧林淑嫻那模樣吧——一頭短短的金發,如果你喜歡的話,也可以說她長得還算標致,但絕對比不上吉紅婭那樣聰明伶俐。

“你在看什麼?”林淑嫻陰沉地問道。

“我所遇見過的最大的傻瓜。”吉紅婭歡快地回答說。“你想要打架嗎?”

看見林淑嫻一臉怒容,吉紅婭“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小丫頭,”她回答說,“別跟我找茬兒。即使你有鈦射槍,我也能把你打得落花流水。你並沒有你自己所想像的那麼厲害——或者像我這樣厲害。”

林淑嫻氣得兩眼冒火,不過她很明智地不再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爭辯,相反,她有意識地換了一個話題。“我想你一定認為自己很吸引人,對嗎?搶走了我的男朋友?”

吉紅婭朝她翻了個白眼,歎息著說:“你可真是個死心眼兒,這個問題也太小兒科了。首先,我從不和任何人約會,這自然也包括陳北林。第二,我根本就沒有搶他,是你自己不要他的。第三,你最好想清楚,你到底是想要置他於死地呢,還是想要和他繼續在一起。最後一點,我喜歡大叔,他年紀太小,不適合我。”

林淑嫻虎視眈眈地瞪著吉紅婭:“你最好讓自己的小腦袋瓜好好想清楚。如果你真對他不感興趣的話,那他的年齡又和你有什麼關係?”

吉紅婭發覺自己的臉頰一陣燥熱,真不知這是怎麼了,也許是因為那個女孩太氣人。於是,她彎腰去忙手中的事。“你幹嘛不把手伸進電源插座裏去?”她細聲慢語地建議道,“你在這兒一點兒用也沒有。”

林淑嫻啞口無言地怒吼了兩聲,扭頭走了。

吉紅婭做好了一個身份芯片,就徑直走到陳北林和巴克麵前,掀開自己寬大的袖口,向他們展示那個綁在她胳膊上的傑作。“都裝好了,”她彙報說。

“我們差不多也準備好了,”巴克一邊說,一邊打量著她的小裝置,“真是一件精美的工藝品。和你們倆一起工作真讓人感覺很奇特——當然也很有趣。”

“我們還在等什麼?”吉紅婭問。

“莉麗馬上就回來,”陳北林說,“原來她在被判入‘下界’以前是個醫生。她弄到了一些真相之水,但她不知道如何使用,咱們說不定能派上用場。”

“聽起來不錯,”吉紅婭表示讚同,“盡管我想林淑嫻會用鈦射槍對法官嚴刑逼供,從而弄到我們所需要的情報。”

聽了吉紅婭的這番評論,陳北林顯然有些不快,但他什麼也沒說。這時,門嘎吱一聲開了,莉麗回來了,她肩上挎著一個小包。

她和屋裏的人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說:“準備好了,不過我沒有搞到太多,所以你們恐怕隻有一次機會提問題。”

“有一次機會就夠了。”陳北林自信地說。

“別那麼肯定,”莉麗警告他說,“要知道,真相之水並不是魔術棒。它隻是讓人們說實話——不是所有的實話,記住,僅僅是你問他們問題的直接答案。他們是不會主動說出任何情況的,而且如果他們能回避的問題,他們都會盡量回避。所以,你提問題的時候要非常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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