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琳靜靜地坐在她的上司旁邊,盡力使自己不被房間中的陣勢所嚇倒。正在召開的會議就像是一個很普通的公司董事會,但實際上遠遠不止如此。全球計算機控製中心的委員們正在這裏開會,房間中實際在座的和通過投射全息影像參加會議的這二十四個人牢牢地統治著整個世界。政治家們可能會認為他們自己掌握著權力,然而自從委員會控製了網絡,而網絡又控製了世界以後,這裏就成了整個星球的權力中心。

如果不是馬上就要做一個會令他們大為惱火的報告,在這裏參加這樣一個會議,著實會令陳琳感到受寵若驚。但是假如她現在處理不好的話,她將會丟掉工作,並且很可能再也找不到活兒幹。

她的上司羅子嶽是網絡安全部的頭兒。現在委員會中的其他委員正在向他大發雷霆,而與此同時他背後的大屏幕上“地球希望號”慘案的鏡頭正被一遍又一遍地播放著。

“我們的公共形象正在受到損害,”王建山叫嚷著。陳琳的掌上電腦告訴她那人是公共關係部的主任,“這對我們來說非常糟糕。”

“對那些受害者來說更糟糕。”陳琳忿忿不平,但臉上卻掛著一副深以為然的表情。

“我很清楚,”羅子嶽盡力控製住自己的情緒,“但是我們事先沒有受到任何警告。”

“可有些本該不在那裏的攝像頭,卻突然關注到了那裏。”郝銳帶著質問的語氣,掌上電腦顯示他是發展部主任。

“是的,”羅子嶽說,“它們是在那裏。每次災難前大約五分鍾都有某人通知它們。”

“如果真是這樣,”馬子龍低聲地抱怨道,“難道拿我們薪水的人當中就沒有能追蹤到這樣一個小小的警告的嗎?”

要知道副主席的低聲抱怨要勝過其他任何人的勃然大怒。陳琳知道所有目光都已經轉向了她,她感覺到自己的喉嚨就像著了火—樣。

“通常情況下是可以追蹤的。”羅子嶽承認,“如果你們願意,陳琳警官現在可以向委員會做報告。陳琳!”

陳琳站了起來,注視著桌對麵的副主席。隻要他能理解,其他人根本不成問題。

“發給所有控製攝像頭的信息以一種很奇怪的方式加了密,”陳琳報告著,“我成功地破解了密碼,但是這並沒有使我找到它的來源,我隻發現了一個名字:‘創世’,但再深入我就進不去了。”

“創世,”郝銳皺起了眉,“是什麼呢?一個人,還是一個組織?”

“我們不知道。”陳琳承認道,“並沒有查到使用這個名字的用戶,他可能是一個人,也可能是一個組織。然而無論如何,他或他們並沒有在網絡上留下任何蹤跡。”

“你能肯定這不是因為你的能力不夠嗎?”範德林懷疑地盯著陳琳,以挑釁的口吻大聲說道。

陳琳緊張得咽了口唾沫,盡量讓自己顯得充滿自信;“我敢肯定!通常情況下我能夠追蹤到任何東西,但這一次卻超出了我的能力。當然,這隻是暫時的。”

“他們是恐怖組織嗎?”王建山問道。

聽到這個問題,幾個委員都探過身來。

“我並不這麼認為,”陳琳答道,“這些事件並不像恐怖組織所為。你們看,到目前為止,沒有任何人聲明對此事負責,或是提出任何要求。而恐怖分子毫無例外都是為了達到某種目的才去幹某事。他們會非常高興讓你知道他們是出於何種目的,他們想要得到什麼,並通常以明確聲明的形式通過各種媒體廣泛宣傳,但這次卻什麼也沒發生。”

“那麼為什麼會有人做這樣的事呢?”軟件開發部主任李建指著屏幕上正在爆炸的飛機問道。

“可能僅僅是為了證明他們有這個能力,”陳琳解釋道,“並且他們希望我們知道他們有這種能力。當然,飛機的黑匣子保存了下來。我們在‘地球希望號’號的係統上運行了診斷程序。結果表明直到墜毀前的幾分鍾,一切都十分正常。接著一個病毒感染了係統,它改寫了所有的命令代碼,使機長的指令無法執行。韓梅梅機長自然想重啟係統以重新控製一切,但是重啟的時候病毒徹底破壞了整個係統,所以計算機無法重新工作。我試圖去追蹤這個病毒,但這是不可能的,因為當它摧毀了計算機的核心之後,它也自毀了,什麼也沒有留下。”

通過掌上電腦,陳琳將畫麵切換到倫敦慘案現場。“在第二個案例中,病毒感染了控製行人輸送係統的計算機並導致其關閉,繼而讓傳送係統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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