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俟梓凡本來十分正人君子,儒雅高潔的模樣隱逸透出詭異的表情“自然,當時在下都有問必答,千柒也不能例外了;所以在下很榮幸的知曉了他的一些難言之隱,一時之間不由的引為知己,這才結伴而來來尋兩位。”這一番話很有風範,得體而規整,不過更直白一點便是萬俟梓凡抓住了小柒的把柄。可是小柒臉上的表情很明顯的顯露出一個消息:我是違心同意這段話的。而我眼前大大浮現出兩個字:虛偽,而且難得的看到洛晨淡雅的柳葉眉抽搐了一下,又很快恢複到淡然的模樣;玉扇輕搖,數不盡的風流清越。
“隻是不知兩位找我們有什麼重要事情嗎?”洛晨這句清潤珠玉的話一出,小柒和萬俟梓凡都沉寂了一番,周圍幾人氣息多變;最終一句悠悠長歎自萬俟梓凡發出“妹妹的記憶該是時候恢複了,三年了,他們之間有著三年之約;這次隻是為他的母親討一個公道,他不想涉及過多的人,我來為了保護妹妹安好。”我們心下明了他這話中的意思,玉國要變天了--宮變。這一晚,我們宿在客棧裏。而我又墜入了那夢境之中的黑暗之巔。
這次的場景更加清晰的在我眼前上演,那是一個十歲的小姑娘,看著她的容貌我瞪大了雙眼,那是和我一樣的容顏;不過是因為年齡稍稍稚嫩一些罷了。小姑娘正和一個書生模樣的人站在蕭國大街之上,這次的場景更加清晰的在我眼前上演,那是一個十歲的小姑娘,看著她的容貌我瞪大了雙眼,那是和我一樣的容顏;不過是因為年齡稍稍稚嫩一些罷了。小姑娘正和一個書生模樣的人站在蕭國大街之上,那書生轉過頭來,我再次受到了驚嚇,那是千葉師父。千葉師父正是而立之年的年紀;沉著的雙眸收斂了世間一切。沉靜成熟,那是曆經繁華之後的淡然與灑脫,而他身上天然而成的高貴優雅的氣質又告訴我們曾經的他必是門第清華的世家貴公子。“溪兒,告訴我,看到簫國之景;你可有什麼感觸?”那小姑娘低頭沉思片刻,似乎很難開口的模樣,最終破釜沉舟似得說:“小型店鋪的生意並沒有被大型商業機構壟斷,這足以說明這個國家實力均衡,不會產生一家獨大的局麵;如此百家齊放,國自然無敵。”千葉師父眸裏透出欣喜,十分讚賞的看著小姑娘。
那是一片梅林,梅花沒有其他雜草雜花的困擾,愈發乖張的伸展自己的枝椏,遠遠望去,彌漫清溪十裏青煙,十裏桃花。一個白衣翩然的少年向我走來,執一把玉簫,發絲玉冠,眉目含笑;玉樹臨風的美少年模樣。他拱手,對著麵前十歲的少女道“在下姬如千柒,家父姬如千葉常常於我提起公主簫技一途造詣爐火純青,在下新覓得九霄佩環製成的玉簫一把,很適合公主。”不得不說,少年時的姬如千柒倒是稱得上君子如玉的讚揚。接著他又發話“在下跋千山萬水,涉崢嶸夭夭,多次遇險隻為這一把玉簫,這九霄佩環乃是取自天山底下溫泉浸泡的壁玉純天然製造而成,天下僅此一塊……聽的他長篇大論之後,我不自主的笑出聲,少年時他就這樣有經商頭腦,合該是經商家。小姑娘本來讚賞的樣子現下十分無語,一定是在想人不可貌相這句話了。
似乎是被什麼吸引,我一步一步隨著那小姑娘沒入桃林深層,越是向裏我的心就越是未定而震痛。桃花樹下的一方石桌上稀稀鬆鬆的落英繽紛,青衫人影閑適的落座在矮凳之上,微微偏頭,雙手不知在雕刻著什麼。十分專注靜好的模樣。小姑娘行至他麵前,他才抬頭,一雙眼眸裏是歲月沉澱過後的沉靜悠遠,發間落花簌簌落下;少年在三千樹桃花的灼灼風華中向我輕輕一笑,我驚且喜,恍若東風拂過,三千桃樹,花開爛漫。那是少年時的洛晨,他青衣絕世姿容,是其他人不可比擬的。這樣的一幅場景,真是才子佳人,色不迷人人自迷。這和我近來看到過的話本內容相似,估計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竟會自動的把書中主人公演變成洛晨。
而現實和話本實在是不同的,小姑娘被馬蜂蟄了三下,少年輕鬆的拿起鳳紋鏤空雕花折扇擋了回去;蹲下身子去給小姑娘吸毒,小姑娘似乎是害羞狠狠踹了少年一腳,少年本來纖美白皙的手頓時淤紫一片。我十分愧疚,他一定很疼。忽而又搖頭,這不是我的夢嗎,再說又不是我踢的。小姑娘咬了咬嘴唇,這倒是和我慣做的動作一樣
“哥哥,謝謝你,我姓姬如,字千槿,小字溪;哥哥,你叫什麼?”
“洛晨,字子非,單字墨。”
那樣文雅清澈的語氣,宛如石破天驚,讓我瘋癲,讓我莫名的心痛難忍。
“哥哥,你在雕什麼?”
“哥哥,你給我雕一朵木槿花好不好?”
“哥哥,我喜歡木槿,雖然它朝開暮落,可這是時間的軌跡。”
“哥哥,下月我生辰,你來嗎?”
“哥哥,溪兒等你。”
“……”
原來那是我嗎?我想醒來,劇烈的頭痛,神思分離。阿槿。耳邊再度響起那人溫柔噬骨的聲音,我醒來,遺落冷床一身冰涼。緩緩從夢境之中醒來,眼前的景象由模糊到清晰,又由清晰逐漸整體的呈現在我的眼前,窗戶開著,皎潔高華的月光從窗欞射入,有不知名的鳥聲從遠處雲霧之間傳來,那是極為清冷的光。我下床,行至桌子前倒了一杯茶水。躡手躡腳的開門聽了聽他們的氣息。方知我隻是一抹神思平常人察覺不出我的氣息。洛晨和萬俟梓凡的房間沒有任何氣息的存在,隻有小柒一人均勻的打鼾聲。他們都不是簡單的人。